齐秉医点头苦笑,“那既然来了,就是有事了?”
以往的每年腊月二十四,是齐家祀蛊的日子,也是阎喜登门为齐秉医占卜的日子,齐秉医决定禁蛊那年,心中已有决定,既然断了蛊术,就是宣布齐家避世,今后仿佛也不再需求苦心吃力战战兢兢地测度这庞大师族的运气,本想借着那年的腊月二十四将这一决定奉告阎喜,但让齐秉医没想到的是,仿佛早已晓得了齐秉医的设法般,那年的腊月二十四,阎喜压根儿没有呈现。
阿彦口中那位小少爷不是别人,恰是留洋返来的齐孤鸿,固然人还未到,可只是提起他的名字,就足以让齐家高低眉眼间都挂满笑意。
白叟已是仗朝之年,身子却格外结实,一件红色麻布长衫穿在身上,肩背的线条清楚笔挺,挽起的袖口下,一双手略显干瘪,筋脉在皮肤下模糊欲出,此时那双手正捏着一把泥铲,谨慎翼翼打扫过炉灶上的积灰后,他双手捧起一只泥坛。
他是齐秉医,八十四岁,齐产业家人,齐家三百门徒心中的老祖宗。
齐秉医没说话,悄悄地望着齐敏,手掌从他的瓜皮头上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