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喝了一半的水，差点呛出来，“混闹，二郎不晓事，你也跟着发疯不成？”
墨九喟叹一声，把罗嬷嬷的手从身上挪开，语重心长道：“你们这些凡人，偶然候就是不懂事，也不想想，玉帝的闺女如何跪得？一不谨慎折了老夫人的寿，哪个担待得起？”
哼一声，老夫人白他一眼，“妄图！天下好女人多了，你莫打她主张。”
蓝姑姑哭笑不得：“……”
这一回也不晓得萧二郎触到了她哪根逆鳞，倒是不依他了，非要把墨九叉出去打。眼看事情到了这个境地，蓝姑姑和玫儿都慌了神，跪地讨情不止，可老夫人早些年跟着老国公上过疆场，也是有些威仪的妇人，一头白发了，还说一不二。
老夫人稳了稳心神，拐杖一指就把气撒在了仆妇身上，“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给老身脱手。”
温静姝也没多话，换了一身衣裳，细心地把手洗洁净了，在枕头下摸出一个瓷瓶儿，瞅了一会，倒出一粒药丸子服下，又悄悄坐下抄经，就仿佛先前的吵架未曾有过普通。
袁氏顺着老夫人的脊背，叹道：“娘莫恼媳妇，想我二郎婚配已有三载，侍妾也有好几个，膝下却无一子半女，眼看着三郎四郎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下人们的闲言碎语把舌根子都嚼烂了，我这做娘的内心不痛快，二郎也不好受啊。”
想到病中的长孙，她叹口气，道一声“罢了”，又凉凉地看向墨九。事到现在，就算大事化小，她也得找一个台阶，方才无损她的威仪，“墨氏，便是二爷吃多了酒，那明白日光的，他也不能真就难为你。你大可走开便是，为何狠心推他下水？”
蓝姑姑完整不懂她的心机，想到先前那一番惊险，神采另有些发白，“女人，你就不能晓点事？获咎了二爷，获咎了老夫人，还把二少夫人拖下水做甚么？”
与墨九说话若没点儿宇量，很轻易一命呜呼。
墨九不欢畅了，横着她：“可他吃醉了啊，不消醒酒吗？”
“原是小事一桩，老夫人又何必亲身伸谢？”
袁氏冲着跪在地下的温静姝又是一阵怒骂，直到嗓子都哑了，方才恨恨让她滚。
墨家姐儿的天寡本就有些玄乎。
对这个孙子，老夫人向来没脾气，不由一叹，“小祖宗，你到底唱的哪一出？”
“哦，好。”墨九笑得一脸泛动，还行了个礼：“多谢老夫人赏。”
她如许一嚷嚷，屋中人怔怔，嬷嬷丫头手也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