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你也说过毫不会欺瞒与孤王,但是现在呢?你也不是失期了吗!?”
百里捻挑了一下眉头,“北晏王当真是不想出兵南明啊。”
看着暴走的仲演,宇文泱如何能够这时放他走,但看贰心碎的眼神,他都要心碎而死,伸手便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王上,不是你……”
百里捻转头看了一眼,宫宇楼阁分外清爽,北晏王宫寂静寂静,别有一片风情,只是在这雨后,倒显得过于严厉。宇文泱还在藏书阁,宇文泱不出宫,隋义身为部属,顾念交谊也在藏书阁赔着跪,只是这北晏王,却没有谅解宇文泱之意,宇文泱也很有怨气。
北晏王仲演与大将军宇文泱产生吵嘴,宇文泱鲁莽之下推了仲演,仲演摔在墙柱边,头破血流,随即昏倒在地,不省人事,而宇文泱旗下百位将领,突入北晏王宫,大有夺机谋逆的意义,北晏朝纲堕入混乱。
宇文泱实在没有想到仲演会说这么严峻的话,就算他不听王命,殛毙朝臣,但是他向来没有过不臣之心,也从未有过伤害仲演的心机,驰骋疆场多年,还不是为了他,他怎能说出如许之话。
“主上,已包办好了。”莫湮道。
“主上,我们先下回将军府么?”莫湮给百里捻又添了一件披风,春雨后,易乍寒,他怕百里捻着了凉。
百里捻入宫之前,曾对莫湮有安排,调派莫湮去了练习场,没有宇文泱和隋义在,练习场的将士虽也当真练习,但也有如无主之兵,更何况他们也得知自家将军在王宫受罚,心境更是庞大。
“将士们对北晏王惩罚于宇文泱很有微词,毕竟北晏王的惩罚没有由头,主上一入宫,又有圣旨到了将军府,宇文泱连降三级,没圣旨不得带兵出王城。”莫湮道。
“王上!”
莫湮从宫门口等着百里捻,见百里捻鹄立在宫门口,他拿过一顶帷帽为百里捻戴上,轻飘的白纱遮住了百里捻的容颜,宫门口往前便是热烈的街道,百里捻的容颜在街道,过分夺目。
莫湮抿着一抹嘲笑,“临时压住了,部属遵循主上的叮咛,称您已去王宫,会带回宇文泱,那些个兵将平日里固然鲁莽,但是对您尊敬信赖,他们也如此,现下压下火气,都在将军府等着您的动静呢。”
“可压住他们了?”百里捻又问莫湮。
百里捻轻垂眸子,“除了隋义,其他将士如何?”
百里捻看了一眼面前的马车,又转头看向北晏王宫。天气已经微微暗了下来,正巧一抹残阳透过阁楼宫宇撒在空中,红光暗沉,已没了正中午的热烈光芒。
跪了这么久,宇文泱早已经走不得路。
莫湮前去练习场,将百里捻与隋义进宫救宇文泱之事奉告,将士们颇是放心,宇文泱向来没有被北晏王这般惩罚,挨着这两月来朝纲官员变更太多,大家自危,他们不知自家将军可也是犯了王上的忌讳,只能担忧。
当夜,宇文泱跪在藏书阁门口,他已经在此跪了一夜一天,又淋了一天的大雨,端赖一根筋绷着,实在已经满脑筋怨气,而在藏书阁的仲演,毕竟还是没看下去,他命小寺人把宇文泱给架了出去。
仲演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拳头紧紧握起,从未对宇文泱说过冷言的他,现下的语气也冷了下来,“孤王已经传了圣旨,今后这雄师你便不消管了,待在你的将军府里,没有孤王的诏令不得出!把兵符拿出来!”
“罢休!”
仲演缓缓抬起眸子,看向宇文泱的眼神变得冷厉非常,那是从未有过的寒凉,呈现在从未红过脸的仲演身上,宇文泱一时之间有些哑口无言,他也不晓得为何俄然间如许,转头看向门口的隋义,隋义点头也表示不知情,这可让宇文泱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