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奴婢专门在这里等你呢。”她说着,迎过来扶着姜采青,靠近她小声问道:“娘子,传闻你跟周姨娘吵起来了?她做甚么跟你活力?
主仆三人说着话进了偏厅,打理了家中几件采买小事,眼看着天气晚了,便干脆叫人把晚餐送到偏厅来。炖成奶汤的鲫鱼,一条竟有一斤多沉,寒冬冰水里过了一夏季的,那鱼肚子里空空如也,味道特别鲜美不腥。姜采青就着鱼汤吃了半个酥香烧饼,挑了几筷子平淡的小菜,便叫翠绮拿茶水来漱口。
“我也不是要责备你。”周姨娘见姜采青生了气,不想跟她正面撕破脸,不由得心中就示了弱,便又放缓语气道,“我不过是担忧你。买卖买卖毕竟不简朴的,所谓士农工商,商贾本来末流,张家耕读传家,除了两个铺子,也未曾做过商贾,便是贩运棉布能挣钱,我们也找不清门路,弄不好银子打了水漂。我们不过是这内宅妇人,现在又寡居弱势,总归守住家业为好,实在是怕风险的。”
一进前院的垂花门,便瞥见翠绮正站在门边探头探脑,见姜采青和花罗过来,忙迎了上来。
当时候她只留意着能怀个孩子,生下一男半女,叫全部张家高看一眼,便是正头娘子也要谦逊她三分了。可谁晓得,进张家门都十几年了,盼呀盼,本身肚子始终没动静,恰好这新来的良妾才到官人身边几个月,就怀上了,反倒成了张家的仆人。要说这彼苍啊,何其不公!
“我传闻你这几天饭吃的未几,想来是累了,总归肚里的孩子为重,你本身可要多管着本身,千万别太劳累了。”周姨娘脚步款款走过来,在姜采青身边坐下,又道:“我特地叫素绫做了燕窝茯苓糕,叫她等会子送你屋里去做宵夜。就算没胃口,为了我们小官人也该多吃些。”
“那不一样,娘子这不是怀着身孕吗。”
隔日午后,姜采青小睡以后才起家,周姨娘就吃紧找了来,开门见山问道:“青娘,我传闻你叫布帛铺的樊掌柜坐地拉拢棉布,但是真的么?”
让外埠行商来赢利,她为甚么不坐地收买?比那些行商应当有上风。对浅显百姓来讲,这年代麻布还算是支流衣料,麻布轻柔透气,但是产量低且保暖性不佳,现在在本地棉布已经逐步代替了麻布,放眼天下麻布毕竟要被棉布淘汰的,天时天时,销路归正不愁,运营得好了,也做个把持企业岂不是好?
“庄子、铺子的事情,银瓶姐姐自从交给我,不是一贯不过分问的吗?”姜采青笑笑说道,“我只当银瓶姐姐既然罢休不过问,就懒得再理睬这些俗务,也就忘了特地找你说了。”
“当然是真的。”姜采青随口道,“我叫他们去四乡里贴了布告,按时价大量收买细棉布。”
“青娘晚餐用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