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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呀,娘子为何这么问?”花罗说道。他们带来的十几个保护,由裴家安设的,一向好好的呢。
“今晚喝的很多,天也晚了,你归去歇下吧。”裴三说道,“薛mm,光驾你送送六弟。”
“我看迟哥哥真要醉了。”薛婉华鼓掌笑道,“不是说迟哥哥海量的么?不知不觉竟也吃醉了。”说着忙走过来,要扶裴六回屋去安息。她身材娇小,那里扶得住身形高大的裴六?薜荔忙号召服侍的小厮过来帮手。
裴三端起碗来也喝了一口,咀嚼着汤里约莫放足了冰糖和蜂蜜,另有些淡淡的花香,公然太甜腻了,他脸上却涓滴没表示出来,大口喝了半碗,笑道:“多谢薛mm了。”
薛婉华赶紧跟出来,刚到裴六院子的门前,便瞥见裴六的丫环红枣、红豆迎出来服侍,扶着裴六去躺下了。薛婉华交代几句,径直回了书房。
是以从裴三年纪刚满十二岁以后,他便已经被看作一个担当家业的大人来对待了。一边还要做好本身的学业,一边运营打理家属基业,裴父在京中的时候裴三仿佛就是一家之主,他年纪悄悄,却少有今晚如许轻松过。
兄弟两个可贵的闲坐喝酒一回。常日里裴三老是太忙,忙着读书进学,忙着跟在父切身边措置事件。嫡宗子的裴家大爷身子一每天衰弱下去,大师内心都有点数的,大师族总要有个承担家业的嫡子,一个家属的气运命脉都落在担当者身上,对其资质才气的要求不言而喻。
跟着一声娇嗔,薛婉华披着一件吴绫绣海棠花腔的月白披风,身后跟着丫环,笑语盈盈走来。
酒后乱性?姜采青脑筋里把裴三的形象举止过了一遍,总觉着……难以置信。裴三那样的凶险奸滑之徒,脾气内敛,行事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的,母亲寿辰一时欢畅,喝醉也是有的,怎的就能把未过门的弟妇抱上床强了?
听这话音,魏妈妈也是思疑裴三“酒后乱性”真相的,可又能如何呢,究竟已成,说不清道不白,毕竟还是丑事一桩。
她在小桌边坐下,一边端起黄豆提浆的米粥来喝了一口,一边说道:“看魏妈妈的神采,这事只怕不普通。若只是裴家的家事,与我们无关,魏妈妈也不必跟我多说,反正我们远来是客,我本日就筹算禀了夫人,搬出去住的。”
“檀香,你也下去吧,三哥不是不喜好丫环守夜的么?”薛婉华挥手道。见檀香踌躇一下,薜荔忙拉着檀香说道:“檀香姐姐,三爷和六爷看模样都有些醉了,天如许晚了,厨房的婆子们怕也去安息了,你和我去厨房烧些醒酒汤吧,两位爷醒来也好用。不然明日老爷若晓得两位爷宿醉,又该怒斥了。”
“这么晚,你怎的来了?”裴六问了一句。
“三哥,迟哥哥,你们两个在这里玩,都不带我。”
“娘子……先起来再说吧。”
百姓或许食不充饥,可也有百姓的幸运;世家后辈坐享繁华,可也有世家的难处和压力。
裴六来了兴趣,月色下拔剑舞了两圈,竟感觉酒意有些上头了。他晃晃头,笑道:“这酒是家里窖藏的梨花酿吧?倒是有些后劲儿。”
“魏妈妈,出了甚么事么?”
既然是张氏生辰,连裴父那边都听任他们松快一回,加上裴三本日决定了结婚这一桩大事,兄弟两个就边烤边吃,把酒促膝而谈,不知不觉天气已经晚了。一轮新月掩映在云层里,二人都微微有了些酒意。
“娘子别乱猜了,是这府上有些事情,老奴本不该胡说的。”魏妈妈道,一边拿了梨花木梳给姜采青梳头,一边叫两个丫环来服侍梳洗。姜采青心中有疑问,便由着花罗给她净了面,淡淡擦了些胭脂香粉,魏妈妈敏捷地给她梳了个正髻,拿白玉梨花簪绾住,又插了两支浅紫色南海珠子镶嵌的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