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然叩首道:“小生愿往容公子院中,做一侍从。”
景离只当他默许,将扇一抽,道:“你早就晓得,你底子甚么也产不下,竟还敢嘴硬!”
于浩然垂首道:“小生并非反口,只因小生饮下的并非虚凰水,而是货真价实的凤凰水罢了。”向景离的方向膝行两步,他望住她戚戚然道:“我虽是私怀了骨肉,但孩儿无罪,还请殿下为未能临世的孩儿做主!”
景离见他如此反应,觉得是嫌轻贱了他,便道:“公子是由春唐姑姑诱来此处的,本王猜想与她一夜风情,公子该当欢乐才是。”见于浩然低着头不言语,眸光暗淡的模样,景离亦不肯究查,道:“事到现在,公子请去吧。”
于浩然毫无犹疑,照实答道:“是春唐姑姑。”于浩然早预到景离会有此一问、原已盘算主张要照实说以博取信赖,只是对春唐不免有几分惭愧。现在晓得了本身与景离的那一夜本来是春唐假扮景离,辛苦怀胎十月亦是白白欢乐,那几分惭愧便转成了怒意――她明知洞房夜要李代桃僵,为何还听本身的偷换甚么凤凰水?只是害人害己罢了。于浩然愈想愈感觉此回栽的不值。
于浩然一怔,张了张嘴却如忘了如何言语般,脑中字词七零八落不成句,道:“小生……是,是。”
于浩然的眼中绷出红几根血丝,向景离行一礼道:“小生不肯出府。”
第36章 自甘为奴
景离应道:“是。”
于浩然此言,实在提起了景离的兴趣。实在于浩然入府以来,景离都不怎对他上过心,只道是个风轻云淡的风骚才子罢了。固然偶有几篇写得不错,然召来面谈时言辞间却嫌格式小些,本来亦不筹算留用更何况厥后又来了个容子奕。待到他私怀子嗣一事败露后,原觉得他此举是有甚么惊天之想、倒惹了她几分怒意,查明后才知不过只因痴情罢了。她对如许的情痴并没有甚么兴趣,原筹算放回原乡便算了,可现下于浩然这一句求,却很显出几分离腕与野心。
“说吧,你腹中的胎是如何回事。”景离的声音冷酷。
景离从坐位上走下,俯身用扇子挑起于浩然的脸道:“朗子豪出产那日,你都看分了然吧?”
不肯出府的墨客,景离还是头一回碰到。她边推度着于浩然的意义边踱回主位坐下,方开口道:“本王提示于公子,可要明白现下你的处境。”
虽是如此想定,景离面上却仍作有几分顾虑状。于浩然为表忠心,自告道:“子奕与我同出一门,我最明白他。令他的才学能为殿下所用,便是小生为殿下的心力了。”见景离沉吟不语,于浩然又弥补道:“小生觉得,做人忠字为第一。还请殿下容小生为殿下尽一份忠心罢。”说罢又行一大礼。
景离嘲笑一声,道:“呵,你反口倒是快。”
叫如许一个师兄跟在容子奕身边,想来也必是极成心机的吧?
公然是春唐。
于浩然大怔,道:“不成能!殿下明显……如何能够……”顿了一顿,他反应过来,“莫非,那夜我被蒙起双眼,是因为……”多时以来的痴心俄然崩碎,于浩然轻笑一下,低声叹道:“本来如此。”
于浩然如此算是言明统统以景离为首,与容子奕的交谊则放在后边。景离微微一笑,复问道:“容公子要与本王论忠心,无妨先将是谁为你将假凰水换成凤凰水说一说,不然叫本王如何信你?”
“于公子但是自责?”景离一抬手,侍从便将春唐抬了出去。
于浩然回道:“小生腹中乃是殿下骨肉。”
于浩然答:“小生明白。小生违背上意,蒙殿下宽恕不杀已是莫大恩泽,必不敢再有非分之想。小生只是但愿能留在府上为殿下尽一用心力,以酬谢殿下宽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