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奕微微抬头,信手拈过一束垂下的彩带,翻到最底下的那条。这一条彩带上笔迹老练,色彩亦颓白,想来是多年前写下的。打量一番,他轻声念叨:“但愿能够娶到阿竹作我的郎君。阿彩。” 放下这一条撩过上面一条,上头的笔迹端方些,彩带色彩也浓些,写的内容倒是一模一样:“但愿能够娶到阿竹作我的郎君。阿彩。”如此一条一条翻看上去,竟连着十1、二条都是这名叫阿彩的女子一样的心愿。
容子奕忽而想起以往曾听人讲过,堕入情中的女子若不知对方的情意,便会取一枝花来算卦。一瓣花瓣是君心同我心,两瓣花瓣是君心无我心……如此几次几次,将花瓣一二一二的尽去了,最后若余下一瓣便欢天喜地,两瓣便黯然神伤。
见景离故意护住彩带不叫本身瞥见,容子奕也不欲能人所难,亦合起本身的彩带。
“来的倒好,我正有东西要给你。”容子奕将袖袋里的十几把扇都取了出来,道,“殿下本日赏下一堆玩物,旁的都叫姑姑散了,这些扇倒是一把没舍得给人,全给你留着了。”这些扇搁在袖子里重的很,若不是为了于浩然喜好他真早就扔了。
于浩然合起扇,道:“往年你生辰我老是躲懒,不肯离了风骚窝,倒可贵你年年都特地来为我道贺。本年既是可贵住的近,我便刚好还小我情,免得你说我薄幸。”
正此时,厨房管事一脸谄笑,凑到容子奕跟前来行一礼,道:“殿下有秋妃夫民气,特地命奴为夫人加做了一味桂糖酪,是其他院里都没有的,还请夫人尝尝可还感觉适口。”
容子奕夙来不喜甜食,于浩然却独爱甜。因而他下认识地伸手想把这一碟桂糖酪往于浩然面前推一推,手指方沾上碟缘便觉悟过来差些一样的弊端连犯了两次,便顺势改作扶住碟地手势,道:“管事操心了,多谢。”
还是从角门悄悄出入,雨霁已在那等待多时。景离的寝殿与容子奕的住处方向相反,二人便要在此处罚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