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与苏婉儿巴不得木柔桑不沾半点管家之事,忙仓促进下,出了院子侯夫人对苏婉儿道:“过两日便要去打蘸了,你且安排安排,现下天寒地冻的,记很多备上些碳火,莫叫大师在路上冻着了,另有,家中的银丝碳已未几,你看着再添些。”
杨子轩直接遗漏她最后那几个字,面前一亮笑道:“三爷?三爷!不错,我喜好。”然后朝外头大喊:“春染,奉告她们,今后都叫我三爷,甭叫姑爷了。”
坠儿惊得忙向四周看看,幸亏现在天冷,园子里除了她们几人在走倒是再没旁人,方才劝道:“少奶奶,今后岂莫如此说,若传到夫人耳中,少奶奶少不得要吃一顿挂落,何必呢!”
“快了,快了,过了本年开春便要行弱冠礼了。”杨子轩心中非常得瑟,一边穿衣一边说道:“我这不是叫她们先风俗风俗嘛。”
木柔桑忍不住笑道:“得,你还没过弱冠呢,就自个儿称起爷来了。”
“哼,她的儿子偷拿媳妇的嫁奁到内里厮混,她若不赔给我,信不信我娘家人打上门来。”苏婉儿家中虽顾忌侯府,但若真触及到嫁奁也是会要闹上门。
苏婉儿嘲笑道:“莫不是转性子了?睡书房?”
杨老太君叹口气,说道:“老一辈的恩仇便到那妇报酬止,你与智儿都是我的亲孙子啊,看到阿谁遭罪,我这老太婆子的内心都不好受。”
钗儿连连摆手说道:“今儿早上,奴婢亲眼瞥见他的小厮打通了东角门的婆子,悄悄放了少爷出去。”
木柔桑懒得跟他辩论,任由杨子轩帮她穿好衣服,她这才给杨子轩取了暖好的袍子服侍着他穿上,又清算安妥,这才唤了丫环们出去服侍洗漱,又叫人摆了早餐吃过后,两人才联袂去给侯夫人请了安,然后,再去了杨老太君那边。
很快室内归于谧静,春染在内间门外候了半天差也没听到里头有动静,又小声唤了两声:“少奶奶?少奶奶!”
杨老太君叹道:“你俩个都是好孩子,去吧,都散去吧!”她无精打采的挥挥手,是对侯府的绝望,还是因为她感遭到侯府即将走上式微,下一代世子的不争气,是她最不肯看到的。
“他又钻哪个不要脸的裤裆了?”苏婉儿气得快发疯了。
苏婉儿怒道:“你是说少爷昨儿不在府中睡?倒是跑到外头过夜了,并且他的小厮还瞒着众位主子?”
“少奶奶,那咱甚么时候去找三少奶奶要银丝碳?奴婢先前瞧着,见老太君又留了她。”坠儿又问道。
春染说道:“说得也是,以是昨日老太君才如此活力。”
钗儿又道:“少奶奶,本来奴婢与坠儿说了,只是奴婢们都感觉还是不要奉告少奶奶好,免得气坏了你的身子不值当。”
钗儿忙道:“少奶奶不关奴婢的事。”
苏婉儿越想心中越欢畅,说道:“咱不能用自个儿的手!”
坠儿好言劝道:“少奶奶不是多报了一千两吗?就当看在银子的份上,切莫气坏了自个儿身子,再说了,这银丝碳也不定到外头买,奴婢听她院内的下人们说,三少奶奶本身的庄子上也有烧银丝碳,何不借些来用用?”
春染又道:“是呢,只是真恰是巧了,昨儿只落得侯爷与老太君两人在家中过节,奴婢想,定是老太君恼了夫人。”
木柔桑秀眉倒立,顿时火了,伸出小手指猛戳他胸口,问道:“怎地,这才几日风景啊,你就腻烦我了?”
苏婉儿嘲笑几声,有借无还!归恰是府里的烂公帐,只要磨得她同意了,到时便是一笔烂帐,银子在哪儿,她可尽管事不管银子,至于侯夫人给不给,她可管不了,想着这事儿可行,表情也好了些许,遂道:“不是你聪明,对了,少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