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太子拒婚的启事,想必天下人皆猜是因长公主而起。倘若,大昌至公主能压服长公主出面,让长公主来讲服大盛太子接管赐婚,如此,大师皆可相安无事,大盛太子,也不必与大盛天子过分抵触,免得被人趁虚而入,使得东宫之位不稳。这其二,倘若大盛与大旭也联婚,大旭长公主嫁于大盛太子和亲,如此,便是毁了大盛丞相令媛的这门婚事,也不敷为惧,毕竟,到时候和亲之事必然,当时的大盛太子,便有全部大旭为后盾,今后,自个安定根底,青云直上。”
她瞳孔骤缩,满目阴沉,思路翻转之间,并无言话。
这颜墨白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点,她自是了然。
她默了半晌,便冷酷而道:“摄政王有话无妨直说。”
凤瑶瞳孔一蹙,正要反应,颜墨白则平和无波的道:“赴宴时候将近,长公主头发潮湿,许是来不及打扮赴宴,倘若特地为大昌至公主设立的拂尘宴,皇上已是没法前去了,而长公主也去迟的话,许是大昌至公主与六皇子该有定见了。”
思路翻转,凤瑶稍稍敛神一番,随即唇瓣一动,冷酷出声,“出去。”
颜墨白也未再出声,只是不知为何,他为她擦拭头发的手却并未停歇,行动轻缓暖和,待得凤瑶稍稍抬眸朝他扫去时,则见他正悄悄的凝着她的湿发,目光,极其可贵的有些当真,有些失神,又有些幽远。
前些日子,一向忙于江南救灾之事,现在刚回京都,便有堆积如山的奏折需求亲身批阅,是以,这几日一向忙于国事,加上幼帝那边又极不费心,身心俱疲之事,又迎得大昌至公主来访动静,如此接二连三之事缭绕而来,倒也的确得空去探查大盛产生了些甚么大事。
待得半晌,颜墨白才稍稍叹了口气,温润而笑,“长公主此际也无需想得太多,遵循长公主的聪明,想来行事自也有度,并不会等闲被人摆布了去。只不过,恕微臣直言,那长信宫中的尸香花,虽鲜少人知,但一向放在长信宫中,并非功德,倘若大盛公主与皇子在我大旭宫中出了事,到时候大旭天然也是引火烧身。”
是以,他究竟想作何?此际将话说得这般直白了然,乃至不吝将统统都在她面前挑破,如此,目标是何?
这话一落,颜墨白并未言话。
凤瑶冷哼一声,对他这话倒是不知可否,仅是心底的庞大与不悦之气更加的浓了半许,随即神采微动,冷酷而道:“摄政王方才说得极是,眼看宴席将至,本宫现在还湿着头发,自是没法打扮,是以,此际便劳烦摄政王敏捷些,将本宫的头发,擦干。”
则是半晌,她唇瓣一启,精干无波的道:“此行,本公主并未筹算入住你这大旭皇宫。”
这话一落,分毫不顾司徒凌燕的神采,仅是干脆的踏步朝前。
凤瑶嘲笑一声,“如此说来,大昌至公主是特地为摄政王而来的?毕竟,大昌至公主倾慕摄政王是究竟,本日还曾数次说过摄政王呆在这大旭是屈才了,乃至还成心挖摄政王入大盛为官。”
他嗓音极其幽远,幽远得似是在自言自语,只是落在凤瑶面上的目光,却更加通俗。
凤瑶面上的沉寂之色,终归是裂了开来,落在他面上的清冷目光,也逐步变得森冷阴沉。
“大昌至公主此番来意,微臣并非清楚。但至公主向来精干干脆,喜疆场交战,不喜过问朝中诸事。而能让至公主亲身出访大旭,想必这事,自与她心底在乎之人有关。”待得半晌,颜墨白幽远无波的出了声。
凤瑶抬眸,冷眼朝他扫了一眼,只道是这颜墨白置身事外的随口说话不腰疼。
凤瑶瞳孔微缩,并未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