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翻滚,心底虽是震惊起伏,但更多的,则是庞大与思疑。
说着,嗓音一挑,话锋也跟着一转,“想来,长公主贤明聪明,自该猜到大盛太子那所谓的心仪之人是谁了,而大昌至公主身为大盛太子的胞姐,她此番突但是来的目标,长公主你,也该是有所了然了。”
温雅的嗓音,无波无澜,却让人听不出甚么情感来。
这时,轻风飘荡,许是傍晚将近的原因,劈面而来的风已是并无太多炽热之意,反倒是模糊当中,卷着周遭茉莉与紫薇的花香扑鼻而来,沁民气脾撄。
凤瑶神采微动,转眸朝殿外那些丛丛的花圃望去,便见轻风之下,紫薇花树与茉莉花齐齐摇摆,而大红与乌黑的花色之下,则有十来株模样独特且色采素净的花装点此中,精美至极。
她并未当即言话,目光也未落在颜墨白面上,仅是幽幽的落在殿中一角,兀自沉默。
凤瑶眼角一挑,清冷的目光朝颜墨白落去,无声诘责,莫非这厮未摆平这司徒凌燕?
凤瑶冷冽观他,“摄政王倒是油滑得紧,只不过,纵是你申明要紧,但这凤栖宫中,则容不下你。你若识相,便敏捷拜别,若无处所落脚,自可先去礼殿坐着。”
凤瑶眼角一挑,清冷而道:“本宫便是用长公主身份压人,压的天然也是我大旭之臣,与至公主你有何干系?再者,至公主初志是要入驻摄政王府,此举本是不当,毕竟,云英未嫁的一国公主,不住别国特地安排的皇宫,反倒执意要入驻国臣家中,此等昭然若揭之意,不恰是风月倾慕,落人丁舌不是?”
颜墨白微微一笑,并未言话。
凤瑶瞳孔一缩,嗓音也更加清冷,“因着大盛公主云英未嫁,是觉得体恤她的申明,不肯在长信宫中久留歇脚。如此说来,摄政王倒是极有君子之度,只不过,本宫也是云英未嫁,你来这凤栖宫,就不怕让本宫损了申明?”
似是未曾推测凤瑶会俄然会反咬一口,颜墨白眼角微抽,温润儒雅的面上也猝不及防的漫出了半许微诧。
颜墨白缓道:“长公主还是将局势看得太轻了。”
待得半晌,颜墨白才稍稍叹了口气,温润而笑,“长公主此际也无需想得太多,遵循长公主的聪明,想来行事自也有度,并不会等闲被人摆布了去。只不过,恕微臣直言,那长信宫中的尸香花,虽鲜少人知,但一向放在长信宫中,并非功德,倘若大盛公主与皇子在我大旭宫中出了事,到时候大旭天然也是引火烧身。”
凤瑶冷哼一声,对他这话倒是不知可否,仅是心底的庞大与不悦之气更加的浓了半许,随即神采微动,冷酷而道:“摄政王方才说得极是,眼看宴席将至,本宫现在还湿着头发,自是没法打扮,是以,此际便劳烦摄政王敏捷些,将本宫的头发,擦干。”
颜墨白下认识的噎了后话,目光朝凤瑶落来,“皇上闹脾气了?”
她嗓音极其清冷,颇带多少漫不经心。
宫奴们仓猝恭敬回声,不敢多呆,谨慎翼翼的将擦拭头发的帕子放于软榻一旁,而后便小跑着朝不远处的殿门而去。
是吗?
他稍稍敛神,勾唇朝凤瑶笑得温润平和,面上的庞大与通俗之意,也在顷刻完整的袒护了下去。
则是半晌,她唇瓣一启,精干无波的道:“此行,本公主并未筹算入住你这大旭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