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戊牌时分,刘府宅院的大门“吱嘎”一声翻开了,从内里走出几名丫环,手挑灯笼在前带路,前面马蹄嘚嘚,跟着出来一队马车,马是高头大马,车是豪华大车,每辆马车上都拉着一口黑漆大木箱子,细细一数,重新到尾竟有二十余辆马车。
燕三绝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光亮,眼睛里当即泛动起一丝笑意,道:“既是如此,不如燕某将这些黄金一分为三,你我各拿一份,余下一份发给在场各位官爷,大师拿了金子,谁也不找谁的费事,各走各的路,如何?”
陆海川并不回绝到手的银子,微微一笑,道:“本捕传闻刘员外刚搬来不久又要搬走,特地来送行,事前没打号召,来得冒昧,还请包涵。”
他当即下了马车,满脸堆笑,冲着陆、田、熊、莫四人一抱拳,尚未开言,便先递了一封银子过来,然后才道:“不知几位大人率众拜访,有何指教?”
燕三绝道:“本来你要抓我,是为了建功升官?”
熊人杰怔了一下,道:“他的遗孀柳夫人怕触景生情,徒增伤感,已于五天前将房产变卖,搬回洛阳娘野生心去了。”
陆海川笑道:“普天之下,那个不想升官发财?陆某不是贤人,天然也不例外。”
刘富商看他一眼,叹了口气道:“算你聪明,竟然还认得你燕爷爷。”他伸手自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暴露别的一张颀长灰白、凶恶可怖的脸来。眼尖的人一眼便瞧了出来,恰是本日白日在北门口劫法场以后被莫惊雷一箭射下蒙面黑布的蒙面客——“飞天悍贼”燕三绝。
慌乱了好一阵子,门前才垂垂温馨下来。刘员外察看了一眼马车木箱,与夫人一同上了最后一辆马车,缓缓地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大伙儿上路吧。”
“刘夫人”闻言,也缓缓从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暴露内里的一张惨白清秀的瓜子脸来,恰是白日被燕三绝救走的女刺客燕子飞。
宅门紧闭,灯光却从屋内透了出来,不时能听到从大门后边的院子里传出杂沓的脚步声和一阵一阵的马匹嘶鸣声,明显是宅子里的人正在进收支出地搬东搬西,装载马车。
这一掌力逾千钧,那口木箱回声而碎,“哗啦”一下,内里的器物滚落下来,但是出人料想的是,那木箱竟有一个夹层,木箱一碎,竟从夹层里掉出很多金锭来,黄澄澄地撒了一地,粗粗一数,起码也稀有百两之多。照此推算,这二十多辆马车里起码也埋没着上万两黄金。
过了一会儿,又闻脚步声,从大门里边走出一行人来,为首一名服饰富丽、腰带上挂着好大一块汉玉的老者极显繁华之态,从身后那群仆人侍从毕恭毕敬的神态上不丢脸出,他便是这宅子的仆人——刘富商刘员外。
燕三绝道:“如果你的推理建立,那么刘富商这小我物便和我燕三绝大有干系了,是不是?”
陆海川道:“有些事情看起来很庞大,实在说穿了非常简朴。本日白日,你现出庐山真面以后,我才晓得飞天悍贼燕三绝并没有死,那么十年前知府大人柳章台在江陵县捕杀的阿谁‘燕三绝’,天然就是冒牌货、替罪羊了。既然柳章台并未杀你,那你们之间便并无甚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你们伉俪天然也犯不着如此吃力冒险地来找他报仇雪耻,更犯不着把莫惊雷这个并不相干的人也拖下水来,并且还是在事情畴昔十年以后的明天赋找上门来。我想这此中除了报仇,必然还另有启事、另有目标。”
刘富商脸上的笑容也顿时僵住,瞳孔一缩,双目中闪过一线杀机,咬牙道:“好小子。”他右手微抬,衣袖中闪出一道白光,一柄利剑已如毒蛇般刺出,直指陆海川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