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听完低下头,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地说道:“如果兵败,谁去策应?”
世人闻言转看向夏侯惇,借着火光看清他伤处后,世人不由暗道幸运。一道近三寸长的口儿开在他左眉骨处,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左眼。现在正血流不止,染得夏侯惇满脸猩红。
夏侯惇眨眼伸手一抹脸上血迹,满不在乎地答复:“没事儿,只是被吕布部下的宵小暗害了一道。幸亏志才先生先前有出言提示,我才重视了城头暗箭。”
戏志才张张口,见曹操一副尽是镇静跃跃欲试的神采,不由吞下了将安慰的话。悻悻地退回到了坐席。比及此事毕,出来帐后,乐进拉拉他衣袖:“你感觉主公此举不当?”
戏志才皱皱眉,抿嘴游移地摇点头:“主公,此计过分凶恶,无万全掌控还是临时推后。且孤身犯险,兵力受制,一个不谨慎,主公可就……”
曹孟德瞄了眼夏侯惇,伸手止住他上面的话头:“元让,你让志才把话说完你再打岔!”
曹操捋捋髯毛深思半晌,转看向帐下诸公说道:“既是反间计,我等为何不能将计就计?他想我入城,我便单独将军入城,诸公率军在外驻守,燃烧为号,里应外合,攻取濮阳。”
于禁低头恭谨地领命应诺,然后一言不发地出门筹办去了。
陈宫闻言,呼吸一滞。吕布也是皱皱眉,瞧瞧城外一片暗澹的曹营,又看看面无神采的高顺,非常不耐地摆摆手说:“能有甚么诈?曹孟德昨日被我军杀的打败,他那里就那么轻易想出下一折谋计。我意已决:着令薛兰,李封,一见曹营回退,就立率所部军马随后追击,定要把这支军马给我尽量多的留在濮阳!”
那几位一听也不及多说,直接跑颠颠的去追前头那位被他指到的不利鬼了。曹操见此心头大气不舒,扬鞭一抽,奔着起火的城门直冲而去。
曹孟德看得眉头直皱,看着正脱手给本身涂药的大夫,“我这里没事,你先给他把伤处措置一下。”
戏志才偏过甚,粉饰地轻咳了一下。然后一脸严厉的跟夏侯惇说:“元让将军现在‘身受重伤’,还是早些让人搀扶着归去歇息。牢记,您现在‘身受重伤’呢!”
戏志才想了一会儿后点点头又摇点头,随即看着一头雾水的乐进解释道:“计是好计,但毕竟主公算是孤身犯险。有道是,令媛之子坐不垂堂,主公此番行计有失慎重。且我总感觉此事前后过分顺利,仿佛那里有些不当。以陈宫之智,他会想不到主公如何举止吗?”
陈宫听后皱着眉摇点头:“将军不当。眼下曹营虽是士气低迷,但营盘当中产生此等大事,军中诸将必然会加强戍守,冒然进军只会徒增伤亡。倒不如按兵不动,以观后事。我料那曹营经此一事,必会偶然濮阳,返师鄄城。到时将军可乘新胜,派人追击,必可事半功倍。”
曹孟德一挑眉,倾倾身子,笑指着戏志才,“志才,细讲。”
戏志才听完从速摆手。开打趣,主公帐下的大夫如果还不顶用,那就真找不召盘用的大夫了。再说,人家看诊的就是个神医,他没有定时吃药不也白给?
第二天吕布和陈宫登上濮阳城头往外一看,劈面曹营全军缟素,士气低迷,一拍溃然之色。吕布眼睛闪亮地看着陈宫:“先生好战略。昨日丑时布得细作相告,言那曹孟德突围之时被火烧伤,不治而亡。他族弟夏侯惇昨日亦被曹性伤了眼睛,现下也是身受重创。我料曹军眼下必是偶然恋战,不如就将兵而出,击破曹营如何?”
而在濮阳城内,曹孟德入城就命部下将士火烧城门,着令全军只进不退。但火起那一刹时,濮阳道旁俄然冒出大量伏兵,使得曹营兵卒一阵惊惧溃乱。曹孟德也是心头一惊,打量计算了下伏兵人数,不由暗悔本身有失谨慎,未听人劝。脑中更是来不及多思,从速拨马回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