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妃轻摇了下头,说道:“我们这位魏侧妃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平儿她可不会动,起码眼下她不会动这丫环,且在缓缓吧!那么个灵巧聪明的我也舍不得,寻个好机会我再把人要返来,免得让那小丫环也糟了毒手。”说完,豫王妃阖了阖眼,想着今儿坠玉阁闹出来的这出戏,又想到娇娘的陪嫁,那在送嫁奁当日就惹得满京非议的红妆,不得不说,承恩侯府当真是充足,一个小小的庶女就舍得这般大手笔的陪嫁,也委实是下足了本钱。
豫王妃哼笑道:“我令人瞧甚么,该去的人还没有去,等着瞧吧!今儿可热烈,韩侧妃必定不会善罢甘休,魏牡丹这一出,直接打的但是她的脸。”说到这里,豫王妃微眯起了眸子,喃声道:“又何尝不是借力打力,下了我的脸子。”
娇娘高挑起了长眉,嘲笑一声:“同贵,去把翠荷给我叫来。”她如果在不警示一下这院子的人,只怕明儿她们就敢欺到了她的头上,眼下王妃的人她不好动,可韩侧妃的人她还不看在眼中。
娇娘笑了起来,与同贵道:“嬷嬷念了这么久,还不给嬷嬷上盏茶吃。”又道:“嬷嬷也无需如此,我在府里最信赖的便是嬷嬷你跟许嬷嬷了,我知嬷嬷的苦衷,尽管安下心来,有我在一日,总有你好的一日,将来我可还想着给你和许嬷嬷荣养呢!”
吃了一碗甜汤,又让金宝捏了好一会的肩,娇娘可算是缓过了这个乏,便令人去叫来了秦嬷嬷。
娇娘知秦嬷嬷的企图,仅是一笑,微扬了下尖尖的下颚。
话音一落,秦嬷嬷就道了声‘是’,从内怀取出了一个厚厚的本子递交到娇娘手中,说道:“主子当日抬进豫王府的嫁奁一共是五十八抬,陪嫁的庄子有二个,一个是温泉庄子,一个是房山庄子,另有良田三十顷。”说道这里,秦嬷嬷微顿一下,扬高了声音:“主子的嫁奁比暮年的二娘子还要高出了三层,侯爷这是心疼您。”
“倒是没想到这魏侧妃小小年纪行事这般狠辣,三十板子,可算是直接要了翠荷的命。”李嬷嬷叹了一声,这一个花腔的小娘子送命在了这府里。
三十板子的话一出,一院子的人不管是明目张胆还是悄声抬眼,都分歧的看向了娇娘,而她们这位新主子,还是端着明丽的笑,面不改色,这个时候,她们才明白过来,甚么好性,甚么行不来心狠手辣的事,这清楚是个笑面虎,三十板子下来,一个轻荏弱弱的小丫环,不去了一条命,也得没了半条命,那里还能留在这府里服侍了,说来也怪她们因她年纪小就轻看了去,这豫王府里向来就没有简朴的人,更何况这位又是从那夙来多事的承恩侯府出来的主,先前就有过一名名声在外的英王府魏侧妃,她们如何就没有想到这位主子与那位魏侧妃但是实打实的同胞姐妹,又如何能够是个不谙世事的娇纵小娘子。
若说许嬷嬷是因为情分被娇娘带到的豫王府,那秦嬷嬷在情分以外,更是因为娇娘的那一份倚重。
这一等,就等了足有半个时候,翠荷露了头就被人压了过来,娇娘命人搬了一个宽木软垫椅安排在院子的正中心,然后从阁房走了出来,坐在了宽木软垫椅中,凤眸微挑,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在静的能闻声针落地的院子里,缓缓的开了口:“打我住进这院子,还没有与各位正式见过面,今儿就趁着这机遇,跟大师见上一面,也让你们晓得晓得我的脾气,免得犯了我忌讳。”
豫王妃笑了一下:“这才是承恩侯府出来的女人行事气势,你瞧那几位出嫁的承恩侯府娘子们,便是一贯张扬的英王府那位魏侧妃行事也是这般,面上轻描淡写,说的宽大,可下的却皆是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