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素喜甜食,加上这藕粉桂花甜羹入口即化,倒是就着金丝燕窝糕吃了一整碗,又赞道:“这甜羹做的倒是甜而不腻,口感甚是滑嫩。”
“是个明白的,且把这话传给许嬷嬷和秦嬷嬷,务必不要让赵妈妈劳心劳累。”娇娘于‘务必’二字上顿了顿,以后便让金宝布膳。
赵妈妈干笑二声,她也是见过世面,却不想这庶女出身的魏侧妃竟是这般精贵娇养大的,一时倒是感觉同贵这丫头在唬本身。
赵妈妈却也第一次瞧清娇娘的模样,入目标是一张小巧的粉面,许是年纪小还略有些圆润,倒是皮子比那新磨出的豆腐还要细白柔滑,更加衬得眉心那一点朱砂痣格外鲜红,穿戴鹅黄色的云绫锦广绫合欢窄袖对襟外裳,上面是青莲色的十二幅锣裙,腰身掐的极窄,显得那杨柳腰肢更加的纤细,这一瞧,心下不免暗道,怪不得能勾得王爷在这坠玉阁常来常往,单单论这小模样也是府里独一份了。
金宝上前拿着描花的汤瓷勺舀了一碗八分满的甜羹放在娇娘的面前,方又夹了一块金丝燕窝糕和一筷子的腌水芥皮,别离放在二个巴掌大的粉彩牡丹纹碟里。
“老是劳得姨娘挂念,也不知她在侯府如何了。”放下汤勺,娇娘微叹一声,忽又嗤的笑出了声来,纤长白净的手指在桌面上漫不经心的叩击着,说道:“我这话说的也当真胡涂了,摆布还不是过之前那样的日子。”
同贵又是一笑,说动:“赵妈妈真真是在王府里待的久了,如主子这般的身份,便是精贵些也是应当的,没得从侯府进了王府还俭仆起来,再者,您别听着午膳布的菜品多就觉得是那丫环婆子惯用的海碗,我们主子用的餐具但是特地烧制的,大多都是二个巴掌大小,那才叫一个精美高雅。”同贵一边说着,一边比了个大小,面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眼底略带着嘲弄之色。
“主子,您另有表情画画写诗,那赵妈妈您还没有安排安妥呢!”同喜有些无法的看着娇娘云淡风轻的模样,非常焦心的说道。
赵妈妈回了神,忙陪着笑道:“老奴失礼了,实在是老奴活了大半辈子也每见过生得像主子如许天仙儿似的人,一时便瞧愣了,实在是该死。”
云绫锦的窄袖挽到半臂,娇娘俯身于书桌前,右手执笔,手腕微动,笔下呈出一副春意牡丹图,后又题字,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豫王妃给坠玉阁弄来了一尊大佛,赵妈妈是也,对于娇娘来讲,这赵妈妈就如同一块鲜嫩的豆腐却沾了灰,让人拍不得,碰不得。
赵妈妈神采一阵青一阵白,她活了这么多年,那里不晓得这小蹄子的嘲弄之意,只感觉此时臊的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才好,她被王妃使来教诲魏侧妃府里的端方,临了结被一个小丫环反打了脸,今后鼓吹出去,丢了王妃的脸不说,便是她亦是在府里失了面子。
同贵脆声一应,嘴角微微翘起,笑道:“赵妈妈在王府待的久了,看来是风俗了府里俭仆的端方,只是我们主子这十多年来倒是风俗了侯府的端方,一时难改了,便说本日这午膳,按承恩侯府的端方已是有些上不得台面了,昔日在侯府时,不管是哪位主子,这午膳倒是少不得十二道菜品,一味汤羹,二碟甜品,二碟咸口饽饽,二碟凉菜,这煎炸熘炒煸卤酱熏烤炝就要依着当日主子的口味停止烹调,且不提另有六小碟子的腌制酱菜。”
未几时,赵妈妈便走了出去,还穿戴早前那身衣服,先给娇娘行了礼,以后道:“老奴是特来谢过主子体恤之恩的,只是老奴已来这坠玉阁多日,实在不好就这般闲暇下去,如果让王妃晓得老奴少不得要被定一个欺主之罪,且撵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