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凝瞧了韩侧妃一眼,心道,魏侧妃便是想坐收渔人之利,您这不也顺了她的情意嘛!说到底,还是魏侧妃有宠,这才有恃无恐,不在乎王庶妃是否会生出个小郎君来。
那匣子里安排的是一些耳环与二个玉镯子,玉镯子倒是一水的碧绿通透,水光盈盈,娇娘却也不试戴,便留了下来,以后与金宝笑道:“这内里有些耳坠子倒也是不错,你们几个来了王府倒也未曾添过甚么新金饰,今儿就一人挑上一对。”
陈婉一口一个‘您府上’倒好似娇娘才是这豫亲王府的当家主母普通,饶是娇娘也不免笑意加深了几分,点头道:“这个就留着吧!”说着,又扫了几眼,手指随便一指,又留下了几只,便是让陈婉翻开另一个匣子。
“早晨令人和王爷说纤巧坊送来的金饰我很喜好,那盆粉旭桃亦是开的清艳。”娇娘顺手把手中把玩着的簪子掷在桌上,神采冷酷,以后又问道:“珞颖阁那边可有甚么动静?”
“您当真是有眼力,不瞒您说,这簪子上的珠子是从南洋一个贩子手寻来的,只可惜就这么三颗,原是想直接以金镶做花蕊,可这珠子可贵的光芒和圆润,一时倒是舍不得,最后还是工匠出了主张,以打磨的珠贝镶这珠子,如此倒也相得益彰。”陈婉含笑说道:“说来这簪子还是第一次见人,若不是来您府上,小妇还舍不得拿出来。”
金宝抿嘴一笑,回道:“那里有甚么动静,王妃下了令,命王庶妃在院里涵养,四周丫环婆子围了一圈,奴婢传闻竟连出个阁房都围拢着一群人,看的那叫一个紧。”
金宝等人倒是早就风俗了娇娘这般犒赏,笑语嫣然的一人挑了一对耳坠子,却也有分寸,只挑了那足金的,并未碰那些嵌了翡翠珍珠的耳环。
“下午在送来二个足金的手环,款式不必挑那些精美的,分量重些便能够。”娇娘轻声叮咛道,素手一拜,金宝便关上了匣子,和银宝一人捧着一个,偿还了陈婉。
陈婉站起了身,说了然来意,以后翻开了一个黄花梨木匣子,语带恭维的说道:“小妇一早得了令,就清算了一些还能入眼的金饰来给您过目,虽比不得您府能工巧匠打造出来的华贵,却胜在几分精美,还请过过眼。”
“嗯?”
雪凝轻摇着头:“倒是跟平常一样,魏侧妃夙来不喜幸亏府里走动,想来也是怕沾了腥臊,莫说没去怡昕苑走一遭,便是东西都未曾令人送过。”
作为京都数一数二银楼的女掌柜,陈婉自问见过很多高门贵妇和王谢令媛,亦曾被很多美人冷傲过,只是这魏侧妃,竟让她感觉之前所见过的那些美人皆成了庸脂俗粉。
“主子说的是,只是,王妃毕竟是子嗣缘浅,如果王庶妃剩下庶宗子,可身份上来讲天然也是贵重。”雪凝天然明白主子失势她们这些丫环才气跟着鸡犬升天,自打魏侧妃进府今后,王爷来得月楼的日子便少了很多,若不是有湘姐儿在,只怕王爷一月中也不见得会留留宿在得月楼几日,如果王庶妃当真生下了庶宗子,湘姐儿在王爷心中的职位只怕会一落千丈。
娇娘不觉得然的撇了下嘴角,想到戚望之曾说要抱到她院中的话,便笑道:“你可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这一胎,便是保下来,也不会由王氏女扶养。”说道这里,娇娘懒懒的伸了下身子,端着盖碗,啜饮一口香茶,才道:“李庶妃的情面老是该还的。”
存眷着小王氏肚子的又岂止是豫王妃与娇娘,得月楼内,韩侧妃刚哄了湘姐儿吃了午膳,本身捧着一杯温热的茶水轻啜,本该是舒畅的神采,那张素净的娇颜上却带着多少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