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忙不迭的应了下来,又恭敬的行了辞职礼,这才带着小丫环拜别。
“还用你说,给我盯紧了珞颖阁,我就不信王妃能护得她万无一失,只要故意,毕竟是能寻到马脚。”话音一顿,韩侧妃眉头一紧,声音又冷下了几分:“魏氏那边可还没有去怡昕苑瞧过一眼吗?她到底沉得住气。”
“她倒是谨慎谨慎,只怕内心恨不得小王氏早早落了胎才好,想坐收渔人之利,呸,她倒是算盘打的精,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韩侧妃嘲笑连连,神采有些狰狞。
金宝抿嘴一笑,回道:“那里有甚么动静,王妃下了令,命王庶妃在院里涵养,四周丫环婆子围了一圈,奴婢传闻竟连出个阁房都围拢着一群人,看的那叫一个紧。”
一声带着扣问的轻哼让陈婉回了神,内心一沉,暗自捏了一把盗汗,正了正神采,忙俯了下身来,恭敬的说道:“小妇陈氏见过魏侧妃。”
娇娘嗤笑一声,红唇缓缓勾起,浅淡的笑容中有一种漫不经心的傲慢:“小王氏肚子里怀的但是她的但愿,她焉能不令人看紧。”
存眷着小王氏肚子的又岂止是豫王妃与娇娘,得月楼内,韩侧妃刚哄了湘姐儿吃了午膳,本身捧着一杯温热的茶水轻啜,本该是舒畅的神采,那张素净的娇颜上却带着多少厉色。
陈婉一听这话便是一愣,那些耳环虽比不得头饰高贵,却也皆不便宜,能被她送来豫亲王府过目标东西便不是甚么凡品,这魏侧妃倒是真真风雅,就这般随便的赏了下人?如此想着,陈婉不由悄悄撩起眼皮瞧了畴昔,不想正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凤目,顷刻心肝抖了抖,只因那一双眼睛,当真能够用春水盈盈来描述,仿佛轻眨一下,那满眼的春意便要泛动出来,要把人的魂都给勾走,陈婉自问活了四十来年,竟未曾见过一小我的眼睛生的如此新鲜灵动。
“起来吧!”娇娘声音清脆,身子慵懒的歪倚在紫檀镶理石靠背椅中,左手肘支在扶手上,撑着侧额。
金宝等人倒是早就风俗了娇娘这般犒赏,笑语嫣然的一人挑了一对耳坠子,却也有分寸,只挑了那足金的,并未碰那些嵌了翡翠珍珠的耳环。
那匣子里安排的是一些耳环与二个玉镯子,玉镯子倒是一水的碧绿通透,水光盈盈,娇娘却也不试戴,便留了下来,以后与金宝笑道:“这内里有些耳坠子倒也是不错,你们几个来了王府倒也未曾添过甚么新金饰,今儿就一人挑上一对。”
韩侧妃冷冷的撇了雪凝一眼,手重抚着小腹,只恨本身怎得就不争气,自生下了湘姐儿后竟再也没有怀过身子,若不是晓得本身未曾着了王妃的道,她还只当与袁氏几人一样,被王妃坏了身子。
娇娘随便扫了一眼,那黄花梨木匣子分了三层,最底下那层规整的摆放着纯金的头饰,中间那层则是嵌了珍珠的,最上面那层,是嵌了翡翠,却如陈婉所言,这些头饰算不得如何华贵,却皆是精美详确之物。
雪凝轻摇着头:“倒是跟平常一样,魏侧妃夙来不喜幸亏府里走动,想来也是怕沾了腥臊,莫说没去怡昕苑走一遭,便是东西都未曾令人送过。”
作为京都数一数二银楼的女掌柜,陈婉自问见过很多高门贵妇和王谢令媛,亦曾被很多美人冷傲过,只是这魏侧妃,竟让她感觉之前所见过的那些美人皆成了庸脂俗粉。
韩侧妃轻哼一声,唇畔闪现一抹嘲笑:“还真是谨慎谨慎,本身肚子不争气,倒想借腹生子,只可惜,这假的毕竟是假的,嫡庶之别怎可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