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破钞许四家也被琅琊百姓称为柳花飞絮,实在是相称风雅的。
寝殿里通过风,隔间里又有冰山镇着,倒是风凉温馨,一点都不感觉闷热。
可这乾元宫能够有一心长进的宫女,却不能有甚么都看不清的蠢货,这今后如果坏了事,还不得扳连她们统统人。
“娘娘且先等等, ”安辛叫她坐了上座, 又打发小宫女奉上芳香的瓜片, “浴桶刚上了蜡, 一会儿才好用。”
谢婉凝这一觉睡得很结壮,待昏黄转醒,才发明萧铭修已颠末来,正坐在窗边读书。
思及此,安辛又冷冷看了一眼小宫人:“今后你不消跟在我身边了,去尚宫局当差吧。”
不管她同陛下到底是甚么样的干系,她现在有宠,她就好好服侍,如果哪一天这恩宠没了,她也再到不了这乾元宫,无妨甚么事。
谢婉凝端起鹅黄的茶碗,抿了一口茶:“不急, 陛下另有事要忙。”
对于这位貌若天仙的淑妃娘娘, 他还真不是光看脸便盛宠至极,总有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启事,她瞧不清楚,却也晓得要如何对待谢婉凝。
她想了想,看着萧铭修道:“琅琊府驰王谢两家,是历百年的大氏族,除此以外,另有柳破钞许四家,是先帝爷时新起的家属。”
等外间都忙完了,谢婉凝才沐浴结束,穿戴一身软绵疏松的棉纱里衣出了水阁。
寝殿里这会儿只他们两人,萧铭修到底正值丁壮,被她这般轻柔嫩软的靠在怀里,更加感觉心头有火烧似得。
安辛垂下眼眸,冷冷瞥她一眼:“多嘴。”
小宫人服侍着一向没走的安辛,小声在她边上嘀咕:“娘娘真是美,难怪陛下爱若珍宝。”
“五城兵马司的总司监夫人姓柳,娘家也在琅琊府。”萧铭修只说了这一句,便停下了。
看似和顺缠绵实则冷酷至极,他好似没有情,也没故意,内心想的只要国事,甚么后宫,甚么女人,之于他不过是闲暇之余的调剂罢了。
谢婉凝便冲她笑笑:“姑姑真是太故意了。”
谢婉凝身处后宫,却对前朝官职了如指掌,虽不知这些位置上有甚么人,可一旦有要事,萧铭修自会同她知会。
她拍了拍噗通乱跳的心,翻开被子下了床来。
这宫里,除了暮年跟在陛下身边服侍的她、宁多福和沈雁来,其别人大多感觉陛下暖和仁慈,从不等闲起火。
她说罢,便当落地叮咛起来。
萧铭修见她穿得薄弱简朴,便把她拉到身边坐下,解开身上的披肩盖到她肩膀上:“还早,我们说说话吧。”
谢婉凝顿时就明白了萧铭修的企图,当即就笑道:“暮年在闺中时还同八表姐一起玩过,经年不见也怪是驰念的,等去了东安围场,可要好好叙话旧。”
谢婉凝动了动圆润的鼻子,娇笑道:“陛下最会发言,每次说甚么我内心头都很甜。”
他最喜好同她说话,一点就透。
萧铭修眯起眼睛不答话,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就给了她一个缠绵的亲吻。他来之前刚喝过茶,口中有一阵清甜的薄荷香味,谢婉凝不一会儿就沉浸起来。
谢婉凝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承她这个情。
安辛方才还谈笑晏晏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她淡淡看向小宫女,直到把她看得满脸是汗,才开口说道:“陛下自是天璜贵胄,但男女之事,也不但要靠皮相。”
可实际上,这位陛下是个冷恋人。
柳家八姑奶奶的母亲是许家三房的庶女,而许家三房的嫡女倒是嫁给了她亲娘舅,也就是她母亲花氏的大弟弟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