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心中一软,神采慎重道:“你不必过问,我打发人回绝了他就是了。”
拓跋烈头也不回,冷声道:“你瞧瞧那张帖子!”
刘媪拉着孟洛,低声道:“姑子,我瞧着这三皇子待姑子真是好,不但从羯胡人手里救下了你,还将姑子带到北魏,住在王府里,只怕是对姑子……”她含混地望着孟洛。
公然不出孟洛所料,才令人回绝了赴宴之事,第二日那位光禄大夫竟然亲身前来登门拜访,还带了几位官员一道来,倒是指名道姓要见一见那位南晋小郎。
王府府门大开,拓跋衷自顿时翻身下来,还未进王府,已经大声道:“阿烈,阿烈安在?让他把那南晋得了的小郎带出来让我瞧瞧。”
他笑道:“小郎有何能,不如叫我看看。”
刘媪与刘大郎终究在三日以后被拓跋烈的人送到了平城,在王府相见之时,刘媪涕泪横流,拉住孟洛的手拜倒下去:“郎君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她不由地想起当日的桓七郎,那如同恶梦普通的回想,阿谁新安城外的夜晚,若不是拓跋烈,她的竹簪未能杀了桓七郎,那么死的将会是她!
拓跋烈与孟洛神采皆是一惊,孟洛还只是吃惊于这位北魏大皇子如何会无端端登门来,并未曾知会一声如此仓促。
拓跋烈大步出来,神采沉沉望着拓跋衷,微微欠身:“大殿下驾临府上,不知所为何事?”
“拓跋衷乃元皇后所出,亦是爱好男色……你速速退下,休要出来!”拓跋烈眉头紧皱,挥手道。
拓跋烈转过身来,沉沉道:“光禄大夫韩玠庸碌无才,倒是深得拓跋殷的信赖重用,为人道好男色,家中蓄养娈童数人……”他说到这里更是愤怒,眉头紧皱神采非常丢脸。
孟洛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何这位光禄大夫无端端送了帖子邀她去府上赴宴,清楚是觉得她是男人,垂涎美色,故而会聘请她。
倒是一把拔出腰间长剑,双手紧握住剑柄,厉喝出声使尽尽力向着身边案几狠狠劈下,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那张雕花梨木案几回声断作两截,案几之上的碗盏哗啦啦摔了一地,碎裂四溅开去。
她迷惑隧道:“郎主,这……”
刘大郎也是一脸欢乐拜倒在地,却不善言语,呐呐不成言。
只是拓跋烈还是没有承诺让他们搬出王府去,刘媪与刘大郎只能留在王府里住下,服侍孟洛。
孟洛含着泪扶了他们起来,道:“媪,现在我们在这里再不必担惊受怕了,你们也能安生度日了。”
这是她一向以来想要的糊口,能够安静安然度日,不必太多的谨慎和挣扎,只是在南晋,在故国她从未有过,费经心机躲开一次又一次的死局。
刘媪口中应了,倒是喜滋滋地想着,如果这位三殿下真得对姑子故意,又是如此看重,倒也是桩功德,姑子受了这很多委曲,又是被那些郎君们看重,怕是只要这三殿下能够护得住她了。
孟洛不明白,转过甚望着他:“郎主……”
她不由地蹙眉,光禄大夫韩玠?倒是何人?她对于前一日的宴席上只记得二皇子那一向温厚的笑容,另有那醉酒之人对拓跋烈的不敬,并未曾有让她格外留意之人。
孟洛嘲笑一声,开口道:“大殿下错矣,洛并非以面貌见长,郎主留洛在身边,乃是因为洛有一能,非同平常。”
“郎主。”孟洛欠了欠身道,不明白他因何而起火。
拓跋烈望着她,晓得她必定记起那夜之事,清楚是惊骇着,手紧紧攥住袖口尤不自知,仍然故作无事普通问他如何措置。
他卤莽地大笑起来:“如许吧,若真是面貌出众,叫我看上了,我便命人送五个貌美的南晋姬妾来,算是换了他畴昔如何?阿烈你并非热中小郎之人,必定不会不肯吧?!”倒是涓滴不在乎拓跋烈的回话,自顾自坐下命人唤了孟洛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