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雅不由一笑：都说程亦风是个白痴，却也有如此细心的时候。
康王妃却不为所动：“人岂会没有私心？我和我家王爷当初也是一念之差——皆因为娘娘承诺选霏雪做太子妃，我佳耦二人才承诺替娘娘粉饰罪过。现在……”现在皇后过河拆桥。此话不必挑明。
“万岁！”皇后垂泪道，“别再说下去了……臣妾求求您……别再说下去了……万岁去歇息吧。这里的残局，臣妾来清算……”
“天然还多得是！”康王妃道，“明天大师撕破了脸，干脆就都说出来！你这么多年来在后宫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你本身内心最明白。单是我晓得的，说三天三夜也未见的能说完。”
皇前面无神采：“我听太子说，疾风堂做事一贯讲究证据。你既然控告有人行凶，看来是有确实的证据了？”
他不由愣了：“这……这是如何一回事？”
“那冒充的女子当然不晓得。”程亦风道，“这就暴露恶相来啦，嘲笑着对我道：‘好，算你有本领。我的确不是符雅。不过，皇后明天要重演镜湖溺水惨案倒是千真万确的事。袁哲霖已经在水底埋伏，画舫一沉，皇上、太子或者都会性命不保。你何必计算我是何人？你就当我是一个美意报信的人。快去调兵护驾是端庄！’我听她说的越急，就越是不信：‘你真要美意报信，何必装成符蜜斯的模样？可见是见不但的。袁哲霖狡计多端，你和他一伙也说不定！’那女子气愤了，冲我恶狠狠道：‘程亦风，我好言相劝，你却苦苦相逼。那便怪不得我了！快拿印信来！稍后，你天然晓得我等用心良苦！’说着，她就朝我的胸口抓了下来！”
元酆帝愣了愣：“你倒经验起朕来了？还振振有词！不过朕就是要究查。当年韩国夫人遇害之时，朕在琅山祭奠。十几年来，常常想起，朕都悔怨不已。你们当朕不晓得么？你们背后都说朕是昏君，不是选美女就是炼丹——既然如此，早晓得朕当年就更加昏庸些，不睬会你们那些礼教大防，执意立韩国夫报酬妃，然后带着她一起去琅山，统统就都不会产生了！”
“还是娘娘的记性好。”淑贵嫔笑道，“娘娘仿佛还少说了臣妾一条罪行——狐媚惑主！娘娘莫非不记得了？皇上为韩国夫人茶饭不思，娘娘献计广选天下美女，为陛下寻觅模样和韩国夫人类似者；成果那些来自天下各地的美女，陛下一个也没看中，看中了臣妾——”淑贵嫔抬手理了理鬓角，仿佛对镜打扮，回想起本身当年娇媚的模样：“至于臣妾的狐媚手腕，万岁不记得，娘娘应当另有印象吧？臣妾就是穿戴这一身衣服，趁着皇上到慧妃娘娘的宫里来的时候，专门在廊檐下假装看书……灯火暗淡，皇上也看不清人，只看到臣妾穿戴这衣从命他面前晃过。他把臣妾当作韩国夫人了——万岁爷，您记得么？韩国夫人很喜好这身衣服。元酆五年芒种节那天，她就是穿戴这身衣服……她下葬的时候，还是穿戴这身衣服。万岁爷固然命人给她赶制了金丝织锦寿衣，却没让她穿上。记得万岁爷说，唯有如此，才保持着韩国夫人的本质。”
梁国公一愣：“娘娘，这……这是为何？性命关天，老臣跑一趟也无妨……”
“殿下沉着些。”哲霖按住竣熙的手，“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就仿佛是个梨园子，既然去人家家里唱戏，天然是别人点甚么，我就唱甚么，唱到最好——之前我为殿下办理疾风堂，不也是如此？”
“皇上，您这是……”康王妃小声劝道，“您大病初愈，应当好好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