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白叟一时竟愣住了,无从辩驳,半晌,才哑声笑道:“小子,你说的不错,我也是个败类。至于你,虽不是败类,倒是个蠢材!你要做豪杰?蠢钝不堪被奸人操纵,甚么豪杰之举都会成为害人行动。要么你就一辈子助纣为虐,却自发得造福万民;要么你就俄然觉悟,悔怨莫及,说不定还丢了小命。值得么?”
“我……不晓得啊!”白浪点头,“那天我们在半山腰被帮主点中了穴道,转动不得,端木庄主颠末那边就解开了我们,又问我们出了甚么事。我们就奉告他是被帮主点倒了。他经验了我们几句,便往山顶去,说要采药。我本来要下山了,但是江涛非说,没有人黑咕隆咚的时候去采药的,要跟去瞧个究竟。等我们爬到山顶的时候,只见端木庄主一小我在那儿练功。他发明了我们,就扑了上来,不问青红皂白,一通乱打。我只道他恨我们偷看他练功,赶快叩首告饶,谁知他听也不听,疯了似的。逼得我们无路可逃。有几个弟兄当场被他打死了,我也胸口中了一掌,要不是比来得了件金丝宝甲,恐怕肋骨都断了。他还不解气,把我们都拎了起来,扔下绝壁去。其别人都摔成了肉饼。只要我算命大,挂在一棵树上……”他说到这里,气味不稳,狠恶地咳嗽。
过了一会儿,胸中郁愤才稍稍舒缓,正要回身下山去,却忽听树林里一人道:“你们这些家伙实在可爱,三天两端就来扰人平静,是不是非得我脱手把你们一个个都丢到水里去,才气消停?”
“你……你是阕遥山?还是他的先人?”端木平颤声问道。
“嘿嘿,我也很猎奇。”白叟道,“以是我偷偷跟踪端木平,发明了他在后山练功的处所,立时就恍然大悟了。本来他正在修炼我神鹫门的‘优昙掌’。这优昙掌乃是神鹫门的镇山之宝。当年那些狗屁正道人士血洗神鹫门,抢了很多武功秘笈去,都朋分了。优昙掌秘笈他们只抢到了半部,又因分赃不均闹得鸡飞狗跳,仿佛每个门派只分得了几张纸,谁也没个全本。估计有些人看不明白,练到半途就放弃了,有些人学了外相将招式改得脸孔全非,糅合到他本门的武功中,另有些人么……嘿嘿,孜孜不倦就想要贯穿优昙掌的精华——这个端木平就是此中的一个。”
“哼!”严八姐嘲笑,“你偷学人家的药师莲花掌,还拿出来夸耀!”
陆辛替他包扎好了伤口,就扶他出了石缝,下到石滩上,攀着嶙峋的怪石,朝下流的夔州渡走不过,石滩的门路过分崎岖,少年的力量也小,没多远,就气喘吁吁。他因发起严八姐当场歇息,由他先去夔州渡报讯,找人来帮手。
“我发誓!我绝对没扯谎!”白浪道,“我们奉了袁盟……袁哲霖的号令在这里找阿谁奥秘妙手……我们那点儿微末的工夫,本身还不清楚?就算是袁哲霖命令,我们也不敢去招惹端木庄主……帮主,我看端木庄主必然有甚么不成告人的奥妙……要不然,他平时那么彬彬有礼的一小我,如何会……”他说到这里,俄然惊骇地大呼:“端……端木……”
“庄主,我……”严八姐正要解释,半空中俄然传来白叟的嘲笑之声:“甚么狗屁药师莲花掌!谁奇怪偷学你们那点儿三脚猫工夫?清楚就是你们偷学了本派掌法,还没有学到家,就出来招摇撞骗了。叫你瞧瞧短长!”
严八姐又惊又怒,破口痛骂:“你这老头儿如何蛮不讲理?你抓我做甚么?”
“他不是我杀的。”端木平道,“是你们这些魔教妖人杀的——你快说出魔头的下落!不然……”他再次朝严八姐扑来。但是,人在半空时,俄然浑然身子一缩,坠落在地,跟着便“嗷嗷”嚎叫,在江滩上胡乱劈砍起来,一时候碎石乱飞,覆盖他满身,让人没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