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晋元擦汗道，“郡主有所不知，我这个戋戋凉城府尹还没那权力变更海军呢，需求兵手命令才行。”因咨询公孙天成的定见：“是时候禀报程大人了吧？”
“我看到竹篓里有这很多钱，一时就起了贪念。”蔡老九道，“心想现在凉城乱糟糟一片，那些昌隆商号的人安晓得谁拿了甚么货色又到那里去了？因而我就把银钱又装回竹篓里，从冷巷子绕回家去，想等风头过了，就逃回故乡。不过，还没走到家呢，我就惊骇起来――昌隆商号鬼鬼祟祟运银子出城，还必然不是做合法买卖的，如果被他们晓得我私吞了银两，哪儿会放过我？不过，再叫我转头去找他们还银子，我又怕被守备军抓了。如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我只好跑去教堂里。也不敢跟旁人说，只祷告上帝给我一条活路……”
“蜜斯，”那些男人们道，“我们固然想要银子，但是真的不晓得昌隆商号船上的货色运到那里去了。总不能随便指个方向蒙你吧？这里还停着这么多船，你不如去问问船上的人，说不定有人瞥见。”
严八姐不由也欣喜万分：“兄弟，你如何会在这里？”
“不错。”公孙天成道，“他们应当是筹算顺着运河南下，如此一来，即便不能在顺丰县调换银两，也能够沿途寻觅鼎盛与永兴钱庄的其他分号兑换现银，再从运河进入天江回到西瑶。”
严八姐的心中也烦躁焦炙：线索怎能到这里就断了？特工如何能平空消逝？必然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白羽音如许混闹一番，对事情没有涓滴的帮忙，只是，现在另有更好的应对吗？如果畴昔，他还当漕帮帮主的时候，运河之上那里没有他们漕帮的弟兄？准能敏捷探听清楚状况。但是自从哲霖大闹武林，漕帮已经分崩离析不复存在！漕帮弟兄也都不知所踪。贼人一旦假装藏匿，要在运河上找他们出来，谈何轻易！
“没见到。”蔡老九点头道，“那仆人跟我们交代过后没多久，大伙儿就走散了。我见到处都是守备军，不敢立即往城门口去，就在冷巷子里东躲西藏。厥后没了力量，身上背着的竹篓仿佛越来越重，就停下来歇息。先前有仆人看着，又忙着赶路，我没心机多想，这时候却奇特――绿竹巷里都是买竹器、瓦器的，既然是新的，又只值几个铜板，理应是空的，为甚么如许重？我越想越感觉不对劲，就把竹篓翻开了，这可吓了一跳。”
到掌灯时分，事情却有了出人料想的生长――白赫德竟俄然到访，带着一个教会的信徒――名叫蔡老九的――前来自首，言道此人曾经帮人在绿竹巷销赃，过后知己不安，因而到教会里来忏悔。起先还不肯多说内幕，但听到兵士们满街地呼喊，说，绿竹巷出了瘟疫，叫大师去衙门查验，贰心知本身的所作所为约莫已被官府洞悉，更加错愕万分，终究向白赫德道出本相。白赫德便当即带他来自首。
“楚秀轩里已经没有他们的人，也没有贼赃，”公孙天成道，“他们却用心要引得我们去楚秀轩里查探，好让他们有机遇将赃物转移。是我们被骗了！”
正滋扰时，俄然见到北方水面上火光明灭，快速向船埠靠近。严八姐搭个凉棚一了望，见是海军的舰船来到，顿时喜出望外――这可有救了！当下扒开人群，飞身一跃，在几条船上稍稍借力，即纵到了舰船的船头。可喜那领头的参将他还熟谙，名字叫做唐必达。
“大人――”公孙天成道，“为安妥起见，老朽看，最好也派人些人手沿河北上，确保贼人没有去洙桥县和宜城县。万山行如此狡计多端，谁知会使出甚么障眼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