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是户部官票么？”白羽音问。
“可不是！”孙晋元也帮腔，指着蔡老九骂道，“你这刁民。如果本官将赃物全数追回，倒也罢了。不然，你就等着放逐吧！”
“啊……”白羽音深知此中深意――还不是为了要坦白贼人的身份好庇护程亦风吗？佩服老先生沉思熟虑。当下点头承诺，飞奔出了凉城府。
“帮主别焦急！”张顺水道，“只要赃物没登陆，就应当还在港里――明天凌晨这里起了大雾，到了下午还没有散去，以是明天和明天进港的统统船都还泊原远处。我们现在就一艘一艘地查多去，不怕找不出贼赃来！”
“大人――”公孙天成道，“为安妥起见，老朽看，最好也派人些人手沿河北上，确保贼人没有去洙桥县和宜城县。万山行如此狡计多端，谁知会使出甚么障眼法来？”
“宽广得很！”白羽音挥了挥火把，“都下来吧，看看这群蟊贼从凉城骗了些甚么宝贝。”说时，已经上前去检视木箱，见木板丰富，又已经钉死，就摸出匕首来一通乱撬。待严八姐、唐必达和别的两个海军兵士都下到暗室当中，她已将木箱凿开一个洞――香味顿时扑鼻而来，是平常烹调用的菜油。“这群小贼！”白羽音嘀咕道，“的确饥不择食，甚么都偷嘛！菜油能值几个钱？”嗤笑一声，又去撬中间的箱子。可内里仍然是菜油。
蔡老九摇点头头：“不是，每人只不过发了几吊铜钱罢了，连碎银子也不见一块。那些人叫我们别打歪主张，拿了铜钱就逃之夭夭，说他们自有人看着。只要我们老诚恳实把绿竹巷里买来的坛坛罐罐交到他们的手里，天然发给我们赏银。”
岸上的人固然幸免于难，但此时也乱做一团，贩子和船家见本身的船只货色化为乌有，无不捶胸顿足。而海军兵士更是方寸大乱――须知，楚国自组建海军以来，不过剿除海盗、查禁私盐，并未真正在水上打过仗。现在火光冲天血染运河，比他们以往的任何经历都要惨烈。见严八姐抱着白羽音爬登陆来，好些兵士即错愕地迎了上去：“严大侠，出了甚么事？如何会爆炸了？唐参将呢？”
“可爱！”白羽音气得连连顿脚，“为甚么这帮樾寇老是能抢先一步？都怪孙晋元这玩忽职守的家伙。东西追不返来，本郡主非要了他的脑袋不成！”
“老先生有所不知，”两位掌柜解释道，“本来我们的分号遍及天下，但这几年，北方的州县不是战乱就是闹匪贼，买卖难做，且楚国和樾国又不互通贸易，很多商号把北方的分号都撤了，我们看此景象，感觉与其冒着被人打劫的伤害等买卖，不如少做一点儿买卖，因而也将北方的分号都撤消了，专注于东海和天江流域的买卖。是以，我们两家钱庄根基上只在南边才开设分号。”
“若要天罗地网……”公孙天成低声道，“烦请郡主也去海军营地一趟，让严大侠先行一步，尽量赶在海军之先，截住贼人。”
“那……”白羽音咬着嘴唇，又看了看舆图上的标识――鼎盛钱庄用的是红色的圆圈，而永兴钱庄用的是绿色的圆圈。两种圆圈第一次重合乃是凉城以南一百余里的顺丰县――地处运河之滨，乃是出入都城的商家憩息清算之所。“莫非是这里？”她皱起眉头：樾国特工竟然往南边逃？莫不是本身之前圆谎的那一番话恰是歪打正着――樾国特工晓得身份已为人所知，不向北走，反而南下，为要遁藏官府的追踪？她转头看看公孙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