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摆摆手,“稍安勿躁,我正要说第三点。这第三嘛……莫说我此时仅是生灵,底子有力助你驱灵。纵使我还活着,神肉俱在,我也帮不了你。”
碍于师祖较着悔恨清世一系,我可不敢直说蕊儿是清世的弟子。
我顿时一震!数百年前,白师祖用术法催生了三只癸女。而数百年后,竟又有癸女以师祖的故居为巢穴,借用师祖的灵力孵化幼崽!
师祖摆摆手,“神也罢,仙也罢,不过是职位凹凸罢了。当年玄女奉天帝呼唤,位列神位,后又启黄帝之智,破蚩尤有功,这才流芳百世。癸女虽与玄女同为灵体,但毕竟未能登神,这又并非她本身的错误。”
“这么说……师祖您当年获得了三枚虫卵?”
“呵,你这小子,如何永久不等别人把话说完?”师祖无法叹道:“……这一点,倒跟彦君生前一模一样……我可没说过这话。癸女虽强,但亦有克星。昔有罗刹,八臂三眼,持利刃,食人肉,专好猎杀癸女。你要能找到罗刹帮手,倒也不是没有机遇。”
“师祖,长辈晓得这要求过于冒昧,但——”
师祖叹口气,说道:“你可知九天玄女?”
师祖呵呵笑道:“这话但是你师父教的?我若见了他,非给他两个耳光尝尝。辟邪一门虽以驱灵为生,但一味遁藏灵体,岂不成了怯懦鬼?我等辟邪弟子,理应视灵力为六合之气,广纳此中。若你能达到这般境地,便明白何为百无忌讳,六合清闲了。”
师祖瞪我一眼,“胡涂!究竟是谁奉告你癸女是妖?天下灵体数不堪数,如何能将癸女视为妖灵呢?”
关于罗刹,世上很多文籍都有记录。人们大多以为罗刹分男女,男性极丑,而女性极美。但不管男女,它们都是穷凶极恶的代名词。罗刹属鬼,好吃人肉,凶恶非常。我国名著《西纪行》里,就让大名鼎鼎的牛魔王娶了个罗刹女,培养了一个典范的妻管严,可见这罗刹到底有多可骇。
“这癸女……就当真如此短长?世上无人能降服它?”
我吓了一跳,几近从石凳子上蹦起来,“师祖!您这是何意?莫非……那癸女……竟是神女!”
“但是……师祖,恕长辈无礼……我们白派,不是向来拒灵体于千里以外的吗?为何师祖您却恰好把握了三只癸女?”
我大吃一惊,持续问道:“师祖,您刚才不是说,这癸女……百年才得一遇么?”
“玄女位于天干第九位,亦属大阴之位。若明天殛毙你朋友的并非癸女,而是玄女……莫非你也要报仇?”
师祖点头叹道:“只因你这要求过于特别了……单说把握癸女,若它当至心悦诚服,那么略施小计,便能引它入瓮。可要说到驱灵,乃至于将它杀死,我辟邪一系可没这毁天灭地的本领。”
师祖这话很有些哲学意味,但我现在可没心机思虑哲学题目。
但师祖听了我的话,却笑得更高兴了。
我蓦地记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他说,当年白师祖精通唤神术,已达到半神状况,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又无所不在。
师祖俄然一阵嘲笑,“你提及话来,不像是辟邪门徒,倒像是清世一系的贼子……”
师祖却奥秘一笑,仿佛看破了我的心机,接着又说道:“第二,你为何感觉癸女可杀?”
“这个……当然晓得。”
我话还没说完,师祖却答道:“我并非笑你僭越,却只笑你天真。第一,我来问你,为何要杀死癸女?”
“何止获得……”师祖笑道:“非我施术,那三只癸女如何能出世?”
我脸一红,低头答道:“……不敢。弟子服膺辟邪一系的教诲,但……但那癸女杀了我朋友,莫非弟子不该向它复仇么?”
师祖点点头,“天然必死无疑。很遗憾,数百年后,我虽与你相见,但此亦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