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来听听。”李邱生挑了挑半边的眉毛,深吸了一口烟,目光始终盯着台上的人影。
李邱生走后,段淮宁保持着同一个姿式,目光盯着戏台上的人,眼神倒是失神的模样。
好啊,如果密码标价还好说,可段淮宁这是要一份情面啊,他李邱生的情面哪是钱能够衡量的?
段淮宁将他的小行动看在眼里,他晓得,李邱生这只狐狸是不会等闲松口的,要他欠一份情面,可不是件轻易的事,要不是手上真的有他要的东西,段淮宁也不会等闲来招惹李邱生。
“行行行!”段淮宁发笑,掐了烟站起家来就要走,“我说阿年啊,你如何跟个老妈子似的?”
“这么说,淮宁啊,明天约我出来,是来贩动静的?”李邱生又靠回了座椅,收起了方才短促的眼神,端庄摆出一副贩子的模样。
“那是天然,就看李先生想不想听了。”
李邱生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戴上了帽子,径直走了出去。
段淮宁这才回过神来,坐直了身子,拱动手,一副抱愧的模样:“失礼失礼,不巧方才听得入了神,没重视到李先生到了。”转而看着台上的人,“这美的东西,谁都爱看,听不听得懂,那是别的一回事儿。您说呢,李先生?”
“台上这位但是都城的名角儿,李先生不听完再走?”段淮宁起来送客,满眼带笑。
段年跟在他身侧,手里拿着他的外套。既然他光阴未几,那么最后能为他做的,也只要帮他完用心愿,哪怕只是一个。
段年没有接话,段淮宁的身材他很清楚,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弊端,就算他跟爹联手,也没体例替段淮宁根治,独一能做的,也只要多迟延些日子。
他倒要看看,这小小的段淮宁能掀起甚么浪来,需求的时候,他也不介怀拿这小子开刀,好好警示一番夜城中某些蠢蠢欲动的权势。
“我倒不晓得,段先生本来也爱听戏。”李邱生自顾自地坐下,福叔就站在他的右边。
“方才我就能杀了他。”不远处的阿谁年青人俄然站起来,走到他边上坐下,“为甚么拦着?”
“好!”李邱生俄然大喊了一声,站了起来,分不清是气愤还是欢畅,微微弓着身子,伏在段淮宁面前,“若你这动静果然有代价,我天然不会虐待你。”
现在看来仿佛是他们在看台上的人演戏,可台上的人,何尝又不是在看台下人上演的一出出从不反复的剧目?人生百态,实在比任何一出戏都要出色。
“阿年啊,杀了你,和毁了你最器重的东西,哪个更令你绝望?”段淮宁没有直接答复,而是问了归去。
一个年青的身形坐在台下,晃着脑袋,手指有节拍地敲着桌沿,不远处还坐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人,凶着一张脸,不像来听戏的,倒像是来寻仇的。
“淮宁啊。”李邱生沉着一张脸,掐了手中的烟蒂,“动静这类东西,得有代价才值钱……”
莫念凝一早就坐在院子里,可直到傍晚都没有见到杜笙的影子,不过见到了又能如何样,她真的要就这么等闲地谅解黎塘,担忧黎塘吗?
“不听了?”
“小宸说,你找过我?”杜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莫念凝一个激灵,回过神站了起来,“甚么事?”
“传闻李先生前些日子在找人?”说话间,段淮宁瞥了李邱生几眼,看他没有要愤怒的意义,才持续说下去,“巧得很,我这里倒是有那人的动静,不晓得李先生还感不感兴趣?”
还没走到内里,就模糊闻声了传出来的唱声。
不远处坐着的年青人始终重视着这边的环境,见李邱生此举,俄然站起来,几乎就冲要上来,被段淮宁的一个手势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