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羊有些呆愣。
“是。”
“光凭你一小我,没法认定是他。”
程青羊的眉头拧的都能夹死苍蝇了,谩骂一句:“这个蛀虫!”
王元晖点点头,一脸笃定,“他长年蓄须,额间又一道长疤,或许外人很难辩白,但老臣却善于记人识相,不会认错。”
王元晖接着道,“少主,您有所不知,这南城瘟疫是有人决计从凉州带出来的。”
周菀直直的看着他,“你的意义是,我父亲的死因不是瘟疫?”
一行七八人摆布,个个身着胡服,骑着马,如疾风闪电普通驶过。
“昨日传来动静,匈奴人已经到了嘉州,离燕都,不过两日之远了。”
“那亲兵少主也曾见过的。”
周菀轻笑两声,诚心道:“大人是我父亲旧部,又忠肝义胆,大人的家人,本宫自会极力照拂,本宫自入宫一来,幸得母舅各式垂怜,才有安身之地,本宫福薄,父母只要本宫一个孩子,就想有几个像大人的后代普通忠义的兄弟姐妹。”
周菀面色一变,眼如利剑,“南城瘟疫当年死了数万人,这可不是打趣话!”
“你就直说吧。”
黑夜里周菀的背影纤细挺直,戴着头蓬在微暗的灯光下明显灭灭,令人看不清楚。
王元晖脸上的笑意更浓,做出一副欣喜之态:“老臣有生之年,看到少主如此成器,便是到了阳间,见到王爷也能有个交代了。”
王元晖抬高声音,缓缓道:“城北有一清河巷,巷内绝顶,住着一户姓胡的行商,少主知虚奉告那行商,是澜州故交有事相托便可。”
周菀心领神会,暗道了一句老狐狸,明显是留了一手阴杨清,偏要做出一副忠臣模样,“王大人且放心,本宫自是晓得,这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功德。大人忠义之举,周菀自是铭记于心,有朝一日定会酬谢大人。”
“娘舅令你调查赃款去处?”周菀的声音悄悄柔柔,在夜风中显得虚真假实。
“牵机为苗族珍宝,外界早已失传,而杨清的原配,就是苗族土司之女。王爷内功深厚,平常毒物毒不死他,只要这见血封喉的牵机才行!”
周菀微微低着头,大氅下的脸暗淡不明,“王元晖的算盘打得很精,他有救驾之功,归正死不了,不说出来他才气保全本身。”
“当年王爷出征,有个极其爱好的亲兵,那亲兵是南城人,经常在王爷面前说些南城府尹尸位素餐、贪赃枉法的好话,开初臣等并未在乎,但得胜归朝时,路过南城,恰逢瘟疫发作,那亲兵常常做出思亲之态,那南城府尹弃城而逃,亲兵便几番要求王爷入城主持平疫,以振民气。厥后王爷身陨,亲兵也下落不明,当时臣只当他也是抱病而亡。厥后在杨清府上,臣偶尔见到一个背影,和那亲兵非常相像,才突然深思当年之事。”
“殿下,您……”程青羊欲言又止。
王元晖眼角微红,“少主,此去瘴气之地,老臣恐是凶多吉少,只愿故主事事顺利,安康喜乐。”说罢,起家跪地,长叩三下。
王元晖低声开口,轻飘飘的吐出来两个字:“牵机。”
王元晖开口,好似一道惊雷,“这几年他改头换面,摇身一变,娶了杨清的侄女。”
周菀想了想,道:“你是说武状元刘友林!”
“只是一种能够。对了,匈奴人来了吗?”
周菀忙问:“那亲兵现在在那边?”
“我见过?”
周菀与程青羊对视一眼,忙嘞着马匹往路边走。
夜风徐来,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之声。
王元晖做出一副忠肝义胆之态,“臣这些年,卑躬屈膝、鞍前马后的为杨清做事,幸不辱命,终究让臣获得了些许线索。虽不敷以证明杨清毒害将军的究竟,却能够作证臣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