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顿时一静。
匈奴使节倒是得寸进尺,“下臣在匈奴时,便听闻过王邺老先生学问赅博、博闻强识,如果能够请的王老先生前去匈奴,那实是再好不过了。”
天子浅笑着摆了摆手。
世人听得这匈奴使节要求中带着威胁的语气,俱是不虞。
城郊,驿馆。一辆朴实的马车缓缓驶入。
周菀额角抽了抽,抬眼望去,只见那西宁二王子雍和,看着不过二十余许,剑眉星目,脸庞若刀砍斧削般表面清楚,端的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好男儿,西宁二王子正巧望向周菀,刹时咧开嘴,冲她暴露一个大大的笑容。
“嗯?”周菀满面不解。
“微服私访,就不计算那些礼数了。”天子的声音降落中满含威仪。
“匈奴冬眠五年,怕是蠢蠢欲动。”周菀笑了笑,“或许是我多想了。”
至公主似是想到五年前周菀父亲的那场战役,神情竟有些落寞。
“免礼平身。”
“你懂甚么!”方知昌顿了顿,感慨一声,接着道:“这平头老百姓几个后代里,还喜好偏疼机警嘴甜的,这皇家也是一样,若不是机灵之人,早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只见一人身形苗条,戴着玄色大氅,看不清楚面庞。
方知昌似是发觉到了甚么,摆了摆手,制止了他拿刀的行动,转而清算衣衿,亲身上前开门。
何如此是大宴之时,不好直接回绝,天子微微眯着眼睛,道:“且说来听听。”
方栾一脸防备,手已经按在了随身的佩刀之上。
那匈奴使节敬酒以后,却未回席,接着看向世人,道:“我家可汗敬慕燕朝文明已久,听闻燕京国府监盛名久矣,何如匈奴人强马壮,事物烦复,老是无甚机遇前来燕京学习,故借此大喜之日,特向陛下请允两件事。”
“他长很多俊啊!”至公主满脸感慨。
“噤声!毛丫头这类话也是你说的!”方知昌满脸庄严,“这皇宫里出来的人,没有一个简朴的。你觉得她受尽宠嬖就是因为有个公主娘?”
天子心下赞成,面上却做出一副不悦的模样,皱眉斥责三皇子,“藏锋,不得无礼!”
大氅男人脚步轻移,进入室内。
匈奴使节神采微变,皱眉反问,“陛下,这就是你朝待客之礼吗?下臣虽才疏学浅,但也晓得蛮夷人可不是甚么好词。”
“母舅并非整寿,平常总不见他们来朝贺,本年不但西宁,乃至连匈奴也过来了,怕是来者不善。”周菀脸上有些担忧。
匈奴使节满脸笑意,直直的回望天子,道:“这第一件事吗,刚才下臣也提到了,我家可汗敬慕燕朝文明,但愿陛下能自国府监调派几位教员,随下臣回匈奴。”
“陛下,事关严峻,臣会找上郡主,实在是事急从权。”方知昌满脸谦恭。
“拜见――”话未说完,便被大氅男人止住。
待世人坐定,匈奴使节起家敬酒,用生硬的燕语开口道:“燕朝天子大寿,我家可汗本想亲来庆祝,何如匈奴事多,还请陛下包涵。”
“叔父,您就在这干等着吗?不过一个毛丫头,靠得住吗?万一她嘴巴不牢,我们可就全完了!”方知昌侄子方栾一脸担忧。
方知昌看向方栾,摆了摆手,轻声道:“你去楼下端一壶茶。”
方栾点点头,嬉皮笑容道:“这个我懂,我们几个侄子里,您不就是最喜好我吗?可她如果怕担任务,不跟陛下禀告,我们也拿她没辙啊?”
天子举杯,世人赶紧起家跟上。
屋外之人不答,略微停顿后,又传来拍门的“笃笃”之声。
“谁在内里?”方栾扬声问道。
……
“阿宁,你看那西宁二王子。”至公主奥秘兮兮的凑到了周菀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