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笑意盈腮,“想来我们碧树运气极好…”转念一想,不对啊!盯着邹大夫咄咄逼人问道,“先生昨日亲口所说,治愈的掌控有十之七八。而先生昨日之前只医治过两例病人,如何能估出有七八分掌控的?”
邹大夫站在太师椅前,还是穿戴昨日那套短褐,不过倒是一副狼狈相。不知为何,满身衣物都已被雨水淋的透湿,几绺散落的头发粘在脸上,雨水沿着脸颊流下,会聚到衣角再落到地上,滴滴哒哒好不畅快。
这端方真是奇特,普通的大夫都以医者父母心自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那里有规定只医治多少例病症的?再说医术也与其他技艺一样,都是熟能生巧,通过经历的不竭堆集达到技术的进益,这个邹大夫如何反其道而行之?
燕羽赶紧客气道,“真是过意不去,不但费事先生来回驰驱,还让先生淋湿了衣衫。”叮咛新月,“找件父亲留在园中的衣衫来!”又复与邹大夫言道,“现下虽是春日里,风却还冷,如若不嫌弃,换件家父的旧衣,先生看可好?”
邹大夫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女人有点意义!”
邹大夫一改之前好整以暇的悠然态度,变的非常警悟,“你说说看,是甚么事?”
燕羽感慨,“可惜啊,先生如此妙手…碧树所受的头伤,先生医过几例?”
然后又深思了半晌,写了两张药膳方剂交给燕羽,“小女人,你和这丫头外伤较重,多少损及了底子。按这两个方剂去药房抓来少量药材,炖些骨头、鸡鸭之类,一个月吃上三五回足以。不出半年,包管你们都是活蹦乱跳的。”
燕羽也不是至心难堪,只是感觉这大夫非常古怪风趣。俄然心下一动,说道,“先生莫急,只要治好碧树,我也不会究查先生到底医过几例病人。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但愿先生能够承诺。”
那邹大夫见燕羽悄悄松松把话圆了返来。仿佛是用心给他泡了一杯味道寡淡的茶专做驱寒之用。这还不算完,连带着又把他的医术夸奖了一番。
燕羽并无一点难堪,言谈之间落落风雅,“想是邹先生咀嚼精奇,浅显的茶水入不了先生的眼。”
燕羽停下脚步,惊奇问道,“如何先生未带雨具吗?”
邹大夫仿佛为了印证燕羽的话普通,接连咳嗽了几下,点头应了,去内间换过衣裳。
徐嬷嬷才下去没多久,就有婆子来报,昨日的邹大夫来了。
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如许一杯热茶,恰是因为浅显,先生才气毫不怜惜一口饮下,驱寒暖身,事半功倍。如此说来,这恰是一杯好茶!就如同先生给人治病的汤药,虽说苦口,却都是良药!”
邹大夫笑道,“出来的早,当时天亮光得很。”
燕羽听了非常欣喜,又处理掉了一件心头大事。连连感激。
燕羽不再打趣,而是恭恭敬敬谢道,“邹先生不辞劳苦赶到我们如许的乡间处所,真是不盛感激!”
哪有客人抉剔仆人家茶水的?这位邹大夫真是个怪人!
燕羽觉得对方只是客气,本身一个不受宠的内宅蜜斯,能帮上这位神医甚么忙,口上应了,“好,先生如需互助,固然直言!”
“那邹大夫肯脱手医治的标准为何?”
燕羽看看天气,中午还未到,昨日不是说好了下晌再来的嘛?从速让婆子叫新月与白苹起家,又让徐嬷嬷开了水北阁偏厅。一阵慌乱以后,才请邹大夫坐了,奉了茶。
邹大夫不紧不慢的伸出三根手指,“每种病症只医治三例!”
燕羽清了清喉咙,也有些不天然,“是如许的,前几日先生为我医治脚伤,徐嬷嬷一时焦急,没找到银子,取了一支金钗作为诊金。因这钗是家母所赠,实不忍心流落在外,恳请先生偿还,我这里另付先生银两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