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被姚蒋氏数落了自是心气不顺,见四太太又是如木头楞子似的只一味的低着头,她这一口气儿堵在内心反正不是,却不能在老太太跟前失了礼数,只得替本身辫护:“非是媳妇不懂礼数,冬梅昨儿夜里就被远哥儿开了脸,媳妇这不是怕她脸子薄,这才没带她来么。没想倒落了老太太好一番不是,还望老太太原宥则个些。”
第二日,四太太请晨安时,公然将冬雪带在身边,好一通谢姚蒋氏的赏。二太太在中间瞧着内心是恨得牙痒痒的。老太太只赏了二房与四房丫环,四太太来这么一出,一样是做母亲的,这明摆着就是她不正视庶子,庶子身边的事情连带也不上心,这不是打了她韦氏的脸吗?
兰嬷嬷忙笑容伸谢。姜氏再略打量屋里的景象,只见现在丫环婆子脸上都带着笑,就对她身边的锦香道:“去我匣子里取了银子交到大厨房,叫她们整治几桌席面送到我们院子里来,主桌上就做些素的,别的就不拘荤素。本日娡姐儿燕徙,我们院子里不拘主子还是丫头们大家都有份,都给娡姐儿道贺!”
姜氏回到芙蓉院时,孙嬷嬷喜笑容开的把刚收到张顺的来信递给姜氏。姜氏终究盼得来信,忙吃紧的折开来瞧,信中提及他将姜老爷的身后事给办好了,又托了人把姜老爷的棺椁送回奉化故乡安葬。至于姜家别的人,有他一起跟着办理,姜家人并未吃甚么苦头,若按现在这路程,他们一起走到福建的金宁港口便会登上开往琼州岛的船只,若姜氏想见姜家人一面,便按信上的日期今后推个月余时候,介时提早等在金宁港口便成。
“你......”四太太呕得在内心滴血,既恨老太太无事生非的教唆,又怨二太太这炮仗性子一点就着,且还呲牙必报,她脸上虽挂不住,到底另有一丝理性,回了二太太几句:“再如何说厚哥儿也是你姪儿,二嫂子请慎言。远哥儿如何着我是管不着的,厚哥儿的事二嫂子也不消替他操心,反正有我这个做娘的在看着,谁对他好我是晓得的。”
四老爷一哼,脸上戾气一闪而过,他却生生忍住了,过了好久才对四太太道:“三房那边你平常多来往些,三房只得两个嫡女,现在娡姐儿回到三嫂身边,明儿你就带着姮姐儿和娇姐儿去给娡姐儿道贺去。摆布是她们女孩子间的和睦,与她们处得好了,自是有我们的好处。”
大奶奶不美意义起来,对着世人打起笑容歉意道:“几位婶娘见怪,这几日我身子有些不利落,肚子时不时的抽痛下,刚才实在是忍不住才出了声。”
四太太听四老爷这么一说,心气顺了很多。她柔声对四老爷道:“老爷也要担忧些,她既是想着坏了我们的命根子,也难保她不在外头给您使招,固然父亲多有偏坦您,只是我们厚哥儿将来还多要希冀三房在宦途上的帮扶,也不好与她闹得太丢脸。只是委曲了老爷您,姨娘的事怕是不太好办了。”
兰嬷嬷也是个机警人,忙福身道:“谢三太太的夸,这是奴婢的本份。”
瞧着mm与姜氏之间的那份密切,要说姚娡不恋慕是假的。她也曾胡想过,如果她得母亲的宠嬖又是个甚么模样,只是厥后长大了,她也能明白姜氏的不得已,可她就是不能谅解姜氏。她也但愿能被母亲当作眸子子般的心疼,只是她等得太久了,久到她的内心都住满了痛恨与无穷多的委曲。当这统统都俄然来了的时候,她无从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