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风哼了一声,道:“看来苏太太治家不严啊。”
四时堂是永丰号的财产,又是开在离府衙不远的处所,想来常日里常有官眷帮衬,霍柔风这才向他探听。
四时堂的掌柜眼尖,一眼就看出霍柔风的腿脚不矫捷,似是受伤了,赶紧打发铺子里的小学徒去请坐堂大夫。
霍柔风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眼看着张升平:“甚么事?”
早晨的时候,又有出去刺探动静的人返来,奉告霍柔风:“明天去船埠上措置军粮事件的张昌不见了,宁波卫派人把城里戒严了,正在四周搜索抓走张昌的贼人。”
小旗打量着张升平,又看看一瘸一拐走过来的霍柔风,使个眼色,一个从戎的过来,在张升平身上摸索了一遍,没有多问,便去了下一间屋子。
霍柔风又问:“他的家眷也在宁波吗?”
他们几个刚把兵器藏好,宁波卫的人便敲开了霍柔风的房门,张升平见了,赶紧快步走到门口,对为首的旗官满脸堆笑:“军爷,这是我家的孩子,今儿玩皮,脚丫被石头硌伤了,这会儿走路不便利。”
见张升平没有退出去的意义,霍柔风问道:“你另有事?”
张升平道:“是有一件事,也是和苏离有关。小的是向二道巷口的杂货铺子探听动静的,苏家的婆子常到杂货铺子买些油盐酱醋,和杂货铺的老板娘非常聊得来。传闻苏蜜斯并非天生痴傻,而是在嘉兴本家时,被族里的姐妹从楼梯上推下去,摔伤了脑袋。”
这几天药铺关门闭市,坐堂大夫没有过来。
这些人在堆栈里盘问了小半个时候,这才拜别。
伴计迎上去,问道:“客长,您是要住店吗?几小我?”
霍柔风对张升平道:“你们快去清算清算。”
掌柜的目瞪口呆,只好让人去请了梳洗婆子过来。
掌柜道:“苏太太是客岁才从嘉兴过来的,但是并没有住在府衙前面的巷子里,苏家的下人来铺子里买过药材,传闻苏家住在二道巷,离府衙很远。也能够是住得远的原因,是以没传闻苏太太和府衙里哪位太太交好。”
霍柔风看向坐在一旁的四时堂掌柜,问道:“这个苏离是甚么出身?”
可惜这个苏离只是同进士出身,想要升迁难度有些大了。
张升平道:“苏离的女儿是个痴傻孩子,这件事内里几近无人晓得,苏离明显是不想让衙门里的人晓得,这才住到离府衙很远的二道巷。”
对女儿名声有损的动静,张升平一个外埠人,都能用两个时候便探听出来,苏太太管家自是不可。
霍柔风小脸皱成一团:“小爷不让男人服侍,叫丫环和老妈子过来。”
霍柔风点点头,她要多探听一些苏离的事情,回到杭州后要奉告姐姐。
张升平倒是一眼认了出来,这小我他在来宁波的路上见过。
掌柜公然对府衙里的大小官吏了如指掌,他道:“苏离是同进士出身,原是余姚的主簿,客岁升调到宁波府任经历,他出身嘉兴苏家,苏家是大户,和刑部侍郎苏之初是本家,但苏离是庶出,并没有获得苏家的支撑,他能从正九品升到正八品,端赖他本身。”
那人道:“三小我,别的两位顿时就到,你们先清算三间上房出来。”
霍柔风对张升平道:“探听一下苏家的事,苏离只是八品经历,苏太太本来应当和上官的太太们多寒暄的,可却恰好住得那么远,又反面府衙的官眷们来往,苏离如果个呆板孤介的人也就罢了,可他恰好八面小巧,这件事不太对啊。”
张升平不明白九爷为何会对一个小吏感兴趣,但是九爷既然叮咛了,他没有踌躇,立即出去安排了。
张升平连拉带拽,把霍柔风带进了四时堂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