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他们父子在大门口破口痛骂,鲁家下人也不让他们出来。
霍子兴是早上出门的,待到家里交了罚金,从衙门里把他接返来时,已是二更时分。
到了这个时候,霍子兴总算明白了,鲁老爷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就是要把他甩开了。
他要到鲁家讨个说法。
霍子兴大吃一惊:“胡说,你家老爷清楚早就与我约好,明天和货船一起进京的,再说他如果早上就走了,你为何傍晚才来报信?”
他道:“霍二老爷如果不信,明天早上能够到船埠上看看,我家老爷是不是已经走了。”
这批货装船的时候,霍子兴和霍五全都来过,漕帮的人自是见过他们,而此时却像是完整不熟谙,张口杜口都是鲁老爷。
霍五只要十六岁,恰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见这些人不但不让他们上船,乃至还假装不熟谙,他立即就急了,指着站在不远处的父亲对漕帮的人吼道:“你们不熟谙家父吗?我们是霍家长房的,杭州城里谁不晓得我们和永丰号是一个霍家。”
二太太从儿子口中得知这件过后,也是气得不成,她卖了两间旺铺和一千亩水田啊,还不就是为了搭上都城的皇亲国戚啊,鲁老爷太没有知己了!
骂过以后,二太太安静下来,不免又有几分对劲。幸亏另有定海的那笔大买卖,若不是她把尤家的事奉告了二老爷,眼下他们拿甚么去堵王家那批货的口儿?
霍五眼神好,指着从船舱里走出来,站到船面上的一小我对霍子兴道:“爹,您看,那是鲁家老二。”
他躺在病床上捶胸顿足,破口痛骂鲁老爷背信弃义,为了银子就连朋友也不顾了。
霍子兴也看到了,他气得几近吐血,本来鲁家老二一向躲在船舱里,刚才他们和漕帮的人抵触,鲁家老二不但没有替他做证,并且还躲在船舱里不肯露面。
他和鲁老爷夙来交好,前日他还买了茶叶送到鲁老爷家中,这也不过两日,鲁老爷为何就连号召也没打就先走了呢?
想来想去,只要一个能够,那就是鲁老爷用心不让他搭上王三爷。
这下子霍子兴也急了,永丰号发不发船和他有甚么干系,这两船海味才是他的货啊。
鲁老爷和鲁老二固然去都城了,可鲁家还在。
二太太正和丫环婆子们玩叶子牌,有人来报信,说二老爷和五爷、十一爷都被官府抓走了,她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两条大船越走越远,霍子兴只觉身心俱疲,被漕帮的人打的那几处火辣辣地疼,可他顾不上去看大夫,让两个儿子搀扶着去了鲁家。
说着拿出一锭银子递畴昔。
次日一早,霍五和霍十一便陪着父亲去了运河船埠。霍子兴带的行李很多,除了随身的衣物用品,他还给王家三爷带了厚礼,连同王三爷家里的女眷和后代也各自备了礼品,是以,仅是箱笼便有六七个。
霍五批示人把箱笼往船上搬,可他们的人还没有上船便被两名大汉挥手拦下。
没想到漕帮的人看都不看,冷着脸道:“甚么霍家的,霍家甚么时候成了东主了,这些货明显是鲁家的,去去去,就要发船了,你们不要拆台。”
她忙把这件事搬出来安慰霍子兴,霍子兴却并不欢畅。鲁老爷固然忘恩负义,但是这笔买卖他也还是有钱能分,贰心疼的不是钱,而是王三爷啊!
可鲁老爷本来就是王家姻亲啊,即便没有一起做买卖,也是打碎骨头连着筋,鲁家没有需求上赶着送银子。
一个时候后,刺探动静的人返来,听鲁家门房说,鲁老爷天刚亮便走了。
霍子兴气血攻心,当天夜里便病倒了。
鲁家下人撇嘴,心中暗道:我家老爷之以是让我傍晚时分才来报信,还不就是不想让人死乞白咧地跟上?比及你现在晓得了,我家老爷早已在百里以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