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看到他来了,少不得又是一顿哭诉,尤氏是如安在危急关头跑回娘家的,之前对她又是如何不敬的,哭得霍三心烦意乱。
“月梅呢?”霍三吼道。
霍三怔了怔,他屋里丫环婆子十几个,莫非竟然满是尤家的?
都是人精,霍大娘子的态度才是这件事的关头。
二太太嫁进霍家几十年,生下四个儿子,现在当着儿子和下人的面,就如许被霍子兴打了。
霍三这才第一次发明,母亲院子里冷冷僻清,是啊,母亲屋里除了这个粗使婆子,仿佛就只要素绢和两个年纪很小的丫头。
尤氏嫁奁丰富,却抓得紧紧的,本来觉得两家攀亲,霍家能从尤家得些好处,但是这两年来,不但好处没有,霍三每次去岳家还要看舅兄们的神采,霍二太太早就对这个儿媳妇看不扎眼了,现在气头上,骂出来的话自是不好听。
二太太捂着脸,惊诧得看着丈夫,霍子兴因为气愤一张本来俊美的脸变得扭曲,二太太看着他,竟然有些陌生。
小丫头吓得缩缩脖子:“屋里的人都是尤家的,全都走了,奴婢是二太太屋里的,二太太让奴婢过来请您畴昔。”
是啊,他如何忘了,月梅是尤氏的陪房丫头,这个小浪蹄子,难为了三爷平时那么宠着她,她竟然说走就走!
霍家二房的买卖做得太大,杭州城里数得上的商家,大多都能和霍家二房沾上干系,现在霍大娘子已经表白态度了,如果谁还要在这个时候给霍子兴帮手,那便成了众矢之的。
这时不知又从那里传出来,霍子兴把家里的宅子抵给霍大娘子了,霍大娘子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让他们找到屋子以后再搬出来。
当时霍子兴的确是说那买卖是和彭城伯府做的,加上霍子兴又是霍大娘子的族叔,他们这才把多量货赊出去,现在看来,这买卖是彭城伯府和鲁家的,就没有霍子兴甚么事。
尤家固然是商户,可尤氏在娘家也是娇养着的,那里受过这个委曲,她捂着脸扭头就走,把二太太的漫骂留在了身后。
二太太一听,立即瞪起眸子子:“阿谁小娼妇,尤家也不是好东西,我为何要拦着,她走了就别想再返来,三郎,你这就写封休书把她休了,我倒要看看她一个弃妇,另有何脸面活着。”
二太太张张嘴,正想辩驳,霍三一个箭步冲上来:“娘,本来尤氏不是本身走的,是被您打走的!您晓得吗?尤氏把金银金饰全都带走了,连同奉侍她的人也带走了,月梅也走了!”
见她竟然走了,二太太气得浑身颤栗,对素绢说道:“反了,都反了,你们见过如许当人家媳妇的吗?婆婆骂了两句,她不但没有跪下认错,还敢说走就走?好好好,我这就让你,来人啊,去把三奶奶送回娘家!”
何况,没有了霍家二房,霍子兴甚么都不是。
“别人呢,如何只要你?”霍三问道。
张家和于家这两个杭州城里最大的海味商家,不负所望,把霍子兴进了一批臭鱼烂虾,想要甩给他们的事,传遍了杭州城,就连四周几个县的海味铺子也传闻了。
“你这个丧门星,这个时候反面亲家搞好干系,反而当众打了儿媳妇?难怪尤家来接人,你拦也不拦,问也不问,现在好了,内里人都晓得尤家把女儿接归去了,连尤家都和我们划清边界,你就欢畅了?”霍子兴指着二太太的鼻子,骂得声嘶力竭。
霍三一听就急了:“那如何行,尤氏......”
他莫非忘了,最早把这批海味的事情奉告他们的是尤家吗?他们是被尤家骗了啊。
他晕头转向去了二太太院里,一个粗使婆子看到他,号召都没打就拿着扫帚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