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道:“有专做海运买卖的贩子收买这个,然后卖到西洋去,反倒是中土见不到。”
霍柔风摸着内里硬梆梆的,可又不像是银子,便猎奇地解来荷包的抽绳,把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这个阿有,霍柔风曾听阿全提起过,阿全和阿有是从小奉侍展怀的,只是闽国公不想让展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待到展怀稍大一些,便不让阿全和阿有跟在身边服侍了。
她不由得猎奇起来,把那柄发梳拿在手里细细旁观,问道:“这是用甚么做的?不像是玉石,也不像玳瑁,玳瑁没有这类色彩,也不如这个通透。”
这时安大娘已经在屋里放上了火盆,又备了热茶,正和两个儿媳妇一起烧火炕。
展怀见了,便大声对耿氏兄弟道:“去把我的大氅拿来。”
霍柔风冲他撇嘴,她就不信了,另有甚么好东西是她没有见过的。
展怀便拉着霍柔风进了屋子,屋子里还没有暖透,便是比方才要和缓多了。
展怀这才凑到霍柔风耳边,笑着说道:“我早就传闻北方人的大炕到了夏季是暖的,可向来没有见过。”
展怀笑道:“难为霍九爷另有不熟谙的东西,你细心看看,如果认不出,这个就不送给你了,好东西当然要送给识货之人,你不识货,自是不消给你。”
霍柔风想到甚么便问甚么,她道:“咦,你带了阿有进京,你来都城的事,是不是连你爹和你大哥也瞒着了?”
展怀道:“他们没有跟着,除了耿氏兄弟,我只带了阿有过来,他在路上病了,我留了他将养几天,要晚些日子才气到都城。”
本来是只半个手掌大小的扇贝,两片贝壳合拢着,看上去并不起眼,比不上前阵子展怀送她的那些海螺和贝壳。
霍柔风奇道:“你是说有专门做这个的教员傅?我如何之前没有传闻过?他们做的这些东西去那里了?我都没有见过有卖的。”
贝壳翻开,一边是一面小小的西洋镜子,也不晓得那镜子是如何镶到贝壳里的,镜子四周还镶着一圈米粒大小的珍珠,另一面则是一柄一样镶着珍珠的精美发梳,霍柔风见那发梳小巧小巧,非金非玉,披发着淡淡珠光。
展怀呵呵地笑,把手伸进怀里,从那件粗布棉袄里摸出一只荷包,他把荷包递给霍柔风:“送你的,就当是我在这儿的留宿银子吧。”
霍柔风猎奇,她悄悄一抠便把合拢着的贝壳翻开了,看到内里的东西,她顿时吃惊地张大了嘴。
说着,她裹紧身上镶着黑狐狸毛的夹棉大氅,把手拢进衣袖。
安老爹应诺,号召着本身的婆娘和儿媳去烧炕燃烧盆。
耿锁很快便捧了一件玄黑面子的大氅过来,展怀二话不说,便把大氅披到霍柔风身上,道:“气候转凉了,今后出来记得带个手炉。”
她咦了一声,问道:“贝壳啊,你前次送我很多了。”
展怀道:“如何不晓得?我家库房里有好几个,都是百多年的旧物了。”
她想了想,又弥补道:“就是采芹和范嬷嬷问起,也要这么说。”
霍柔风心头一凛,那是第一名闽国公和高夫人的遗物吧。
她把那柄梳子翻过来掉畴昔几次看,又看看放梳子的扇贝,俄然恍然大悟,笑道:“这是贝壳做的,对不对,我没有说错吧。”
霍柔风便想起展家教养儿子的端方,她不由唏嘘,问道:“你只带了耿氏兄弟来吗?花四娘和郎青呢?”
霍柔风想起他是在福建长大,便笑着打趣他:“你还晓得手炉?”
百多年?
霍柔风哪懂这些琐事,她眨巴着眼睛正想让安老爹看着办,展怀在一旁插嘴道:“那就烧几个火盆吧,另有你说的大炕,也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