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安大娘已经在屋里放上了火盆,又备了热茶,正和两个儿媳妇一起烧火炕。
她不由得猎奇起来,把那柄发梳拿在手里细细旁观,问道:“这是用甚么做的?不像是玉石,也不像玳瑁,玳瑁没有这类色彩,也不如这个通透。”
贝壳翻开,一边是一面小小的西洋镜子,也不晓得那镜子是如何镶到贝壳里的,镜子四周还镶着一圈米粒大小的珍珠,另一面则是一柄一样镶着珍珠的精美发梳,霍柔风见那发梳小巧小巧,非金非玉,披发着淡淡珠光。
展怀道:“他们没有跟着,除了耿氏兄弟,我只带了阿有过来,他在路上病了,我留了他将养几天,要晚些日子才气到都城。”
展怀便拉着霍柔风进了屋子,屋子里还没有暖透,便是比方才要和缓多了。
霍柔风看一眼只铺着一层炕褥的大炕,笑道:“这还叫舒畅啊,你可真好打发。”
霍柔风猎奇,她悄悄一抠便把合拢着的贝壳翻开了,看到内里的东西,她顿时吃惊地张大了嘴。
这个阿有,霍柔风曾听阿全提起过,阿全和阿有是从小奉侍展怀的,只是闽国公不想让展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待到展怀稍大一些,便不让阿全和阿有跟在身边服侍了。
对他这个答非所问的风俗,霍柔风早就晓得,她道:“如何不冷啊,我将近冻死了。”
展怀见了,便大声对耿氏兄弟道:“去把我的大氅拿来。”
展怀喝了口热茶,舒畅地伸了个懒腰,对霍柔风道:“小九,这些日子我不分日夜赶路,这会儿才算安宁下来,你这里真舒畅。”
霍柔风冲他撇嘴,她就不信了,另有甚么好东西是她没有见过的。
霍柔风哪懂这些琐事,她眨巴着眼睛正想让安老爹看着办,展怀在一旁插嘴道:“那就烧几个火盆吧,另有你说的大炕,也烧起来。”
展怀道:“如何不晓得?我家库房里有好几个,都是百多年的旧物了。”
展怀道:“有专做海运买卖的贩子收买这个,然后卖到西洋去,反倒是中土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