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在庵堂里长大的,为何没有留在家里?”太后奇道。
太后叹道:“哀家真没有想到,霍江会让女儿在庵堂里住了十多年,你是住了十多年吧?”
庆王蹙起眉头:“霍江......本王倒是将近健忘他了。”
她又对跟从来的寺人道:“去传这位霍女人过来,哀家要见一见。”
永济寺的方丈方丈早已获得动静,太后达到永济寺时,寺里没有其他香客。
“你想家吗?”太后问道。
太后耳边有人提起永济寺,提起永济寺的点心,待到郭咏插手彭城伯府案子的动静传来以后,太后冷冷地对欧阳嬷嬷道:“哀家就想看看究竟谁会在这件事上倒置吵嘴,没想到啊,竟会是一贯以清正严明著称的郭首辅。”
方丈方丈双手合什:“阿弥陀佛,霍女人与佛有缘,本日月朔,霍女人一早过来,正在香积厨里做佛果,贫僧这便让人把她请过来。”
霍思瑾没有昂首,只是轻声答复:“臣女在庵堂里住了十年零五个月零三天。”
霍夫人临终的遗言,是每个母亲都会担忧的事情,而霍江的所做所为,又是每个父亲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寺人顺次试了,太后拿起一块做成莲花的酥饼,打量一刻,对方丈道:“之前永济寺的点心,可不会做成莲花的,想来这是那位霍女人教给你们的,可贵你们肯听个女人的。”
这事刹时传遍了都城,老百姓们群情纷繁,皇后赐死了本身的弟妇,顺天府抓走了永丰号的人。公开里有骂皇后的,有骂顺天府的,倒是没人骂郭咏,因为不晓得郭咏在这件事上起到的感化。
他道:“那就让太后见见这位霍蜜斯吧。
当朝首辅亲身脱手,顺天府哪敢怠慢,次日便带走了永丰号都城分号大掌柜马泰兴。
”
半晌后,监寺大师亲身引了一名少女走进寮房。
太后闻言,眉头微微一动,对方丈方丈道:“一个小女人,可贵有这般心机。”
这个霍江,行事老是出人意表,就说这件事吧,他把刚满周岁的女儿,送去千里以外的万华寺,可谓狠心之至,但是却又是因为老婆的临终嘱托,不但不能怪他,反而更令民气酸。
他转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目光游移。
霍思瑾走近一点,微微抬脸,太后细心打量着她,只见霍思瑾顶多十一二岁,如同一株翠柳,纤细荏弱,不是一等一的美女,却也是个美人坯子,瓜子脸,细细的柳眉下一双丹凤眼,眼角有颗小小的红痣,给她略显素净的五官凭添了几分娇媚。
“太后夸永济寺的点心做得好,传闻这是霍江女儿传授的,还饶有兴味地问了几句。”来人说道。
太后端坐在蒲团上,听永济寺最德高望重的慧清法师讲经,听完经,回到寮房里,炕桌上已经摆了几样永济寺的点心。
“母后问起了霍江的女儿?”
太后一顶青布小轿悄悄去了永济寺,朴实无华,涓滴也不惹人谛视。
她低眉垂目跟在监寺身后,固然不是宫廷礼节,但是一举一动倒也安闲合体。
永济寺的素斋名闻遐尔,来上香的人都要吃过素斋,再买上几包永济寺在菩萨像前供奉过的点心,这才会心对劲足地回家。
霍思瑾轻启朱唇:“回太后的话,臣女自幼丧母,厥后在庵堂里长大,未曾见过母亲,但是也听乳娘提及过,说臣女是随了家母。”
明天是月朔,庙门外早就堆积着多量香客,他们已经等待多时,现在看到侧门翻开了,世人没敢闲着,你争我抢涌进寺里,没到半晌,方才还冷冷僻清的寺院顿时热烈起来。
庆王府内,庆王看着来人。
欧阳嬷嬷道:“太后实在早就想到了,只是太后您心善,不肯意看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