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樘冷道:“本官平生最恨此等两面三刀的刁奴,恰好儿让你尝尝刑部的短长,你们一个个也不必忙,本官既然接办此案,少不得把你们挨个儿审过,本官倒要看看,是你们的心黑嘴硬几分,还是刑部的科罚更硬狠几分。”
白樘道:“恰是夏秀珠跟曹白。”
却见云鬟斜卧车中,竟仿佛是个睡着的模样,巽风冷静看了半晌,便将帘子放下,不去扰她。
白樘举手,把面前的一叠供词拿起来,腕子一抖,往外掷下,顷刻间,白纸黑字,飘飘荡扬,如雪片儿洒落在曹墨跟前儿。
刑部捕快道:“奉白大性命,请曹大人过刑部一叙。”
白樘不答,只双目沉沉地望着他,曹墨对上这类眼神,忽感觉本身额头必定写着“穷途末路”四字。
有两名捕快上前,手中别离托了一个木盘,曹墨正莫名,蓦地瞥见盘子中盛放之物,脑中轰然发声,心乱如麻。
又有刑部之人,带签往监察院而来,只寻曹墨。
在刑部公差前去监察院之前,于在刑部当中,公差将把曹府带来的一干人等拘到堂前,世人齐跪于地。
白樘瞥她一眼:“她竟晓得羞愤,你倒是好端端的?”
曹墨吞了口口水,方道:“这、这天然是认得的,只是……”
白樘神采淡然,道:“本日,本官在出城二十里乱坟岗处,找到两具尸首。”
在他左手的,托盘里放着的,是一个沉重的黄铜烛台,看着并没甚么非常。在他右手边的,倒是明晃晃的一堆珠宝金饰,有玉镯金簪,耳坠戒子之类,代价不菲。
惠儿眼睛乱眨,答道:“回大人,是、是十月九日。”
惠儿双手剧痛,胆怯心虚,又听白樘如许说,更又急又怕,眼泪直落:“奴婢、奴婢……”
赵黼毕竟不敢违逆,道:“是,母亲。”口中如此答,却向着巽风努了努嘴,又看一眼宣平侯府的马车,虽心有不甘,到底未曾再行冒昧。
公然白樘又道:“拿上来给曹御史认一认。”
惠儿痛不欲生,大呼饶命,正那曹管家也在惨呼不断,一时合座鬼哭狼嚎,众皆悚然。
沉寂无声中,只要心跳怦怦然,曹墨哈腰,将一张张供词捡起来,他垂着头,仓促看了会儿,只感觉面前笔迹飘舞恍惚。
白樘嘴角微挑,是一抹极重的嘲弄之色。
白樘道:“是了,另有这堆珠宝,也不是从夏秀珠跟曹白两人身上所得,而是从贵府的两名小厮房中搜出来的,御史不感觉好笑么?被夏秀珠跟曹白卷走了的珠宝,为何竟还在贵府中?”
惠儿不知如何,却见两个公差拿了一副拶指上来,不由分辩便将她十指套上,惠儿低头瞧得工夫儿,那两人将拶指摆布一拉,俗话说十指连心,惠儿顿时惨叫一声,现在才知短长。
而白樘笑道:“御史是不知呢,还是不肯招认?”
王妃又带笑轻声道:“既如此……好了,快赶路吧。”
曹墨抬袖子拭泪,半晌道:“下官、下官并不晓得……只晓得他们两个私逃了,想不到竟然会、是如此了局。”依罕见些哭泣之意。
巽风说罢以后,车内云鬟不语,巽风有些担忧,便唤道:“凤哥儿?”谨慎挑起车帘往内看去。
曹墨见了刑部来人,并不非常惊奇,反而带笑问道:“不知何事?”
世人见状,均都面如土色,有的人便瑟瑟颤栗起来,头缩低的更短长了,恐怕给白樘点到。
当下才又扬鞭往前,众侍卫簇拥着他,一队人马迅雷闪电似的滚滚而去,反把巽风等撇在身后了。
白樘道:“夏秀珠另有一个亲信丫头叫晴儿的,安在?”
赵黼忙勒住马儿,转头望着那马车,笑答道:“并没混闹,不过是看着个熟人,打个号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