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樘道:“恰是夏秀珠跟曹白。”
现在已经有人不敢等闲答复,还是那曹管家先承诺了声,又转头看其别人,撺掇说:“是、恰是本日,惠儿说的没有错儿,我们都也记得的。”
白樘俄然道:“曹御史,你可有话跟本官说?”这一句,却俄然有些慈颜悦色起来。
当下才又扬鞭往前,众侍卫簇拥着他,一队人马迅雷闪电似的滚滚而去,反把巽风等撇在身后了。
赵黼竟低头,乖乖答道:“是,母亲。”
白樘嘴角微挑,是一抹极重的嘲弄之色。
且说白樘回城以后,马上带人前去曹府,将府门封闭,一概人等均不准出入。
赵黼忙勒住马儿,转头望着那马车,笑答道:“并没混闹,不过是看着个熟人,打个号召罢了。”
不料白樘冷道:“本官问你了吗?来人,打二十大板。”
半晌,底下一个穿红带花儿的丫头低垂着头,颤声道:“奴婢便是。”
白樘却并没再理他,只叮咛道:“传出去。”
王妃又带笑轻声道:“既如此……好了,快赶路吧。”
有两名捕快上前,手中别离托了一个木盘,曹墨正莫名,蓦地瞥见盘子中盛放之物,脑中轰然发声,心乱如麻。
曹墨魂飞魄散,却仍勉强道:“这、这是如何……”
那捕快面无神采道:“大人如有贰言,只向白侍郎禀明就是了,我们只是受命行事,请吧。”
管家惨呼当中,白樘冷看惠儿,因道:“你这无耻淫/贱的刁奴,你既然晓得夏秀珠跟曹白两个生了私交,你却不把此事奉告曹大人,且眼睁睁看他两个私奔而去,可见你生性跟他们是一样的人,不过是目无仆人,欺上瞒下的货品罢了,现在本官重审此事,你却不能像是先前一样抛清无事了。”
又有刑部之人,带签往监察院而来,只寻曹墨。
惠儿痛不欲生,大呼饶命,正那曹管家也在惨呼不断,一时合座鬼哭狼嚎,众皆悚然。
而云鬟曾答了句“他扰不了我多久了”,当时巽风还考虑过到底何意,不料过了中秋,赵黼竟回转了云州……至今巽风都不知这究竟是偶合,亦或者……
惠儿眼睛乱眨,答道:“回大人,是、是十月九日。”
曹墨点头,白樘又道:“至于这烛台,倒是从御史府内,丫头晴儿‘投井他杀’的那口井里捞出来的,说来巧的很,这烛台底下的圆形,跟介弟曹白额头上的致命伤痕是分歧的,既然如此,这掳掠杀人的说法仿佛说不通了,倒像是府内杀人。”
白樘一声嘲笑:“一样都是夏秀珠身边儿的丫头,一个投井而死,一个倒是成了妾室?”
白樘打量手中卷册,扫了一眼底下,问道:“谁是夏秀珠的贴身丫头惠儿?”
白樘举手,把面前的一叠供词拿起来,腕子一抖,往外掷下,顷刻间,白纸黑字,飘飘荡扬,如雪片儿洒落在曹墨跟前儿。
白樘冷酷看着:“我看你的打扮,现在不似是个丫头的模样。”
沉寂无声中,只要心跳怦怦然,曹墨哈腰,将一张张供词捡起来,他垂着头,仓促看了会儿,只感觉面前笔迹飘舞恍惚。
两边公差上前,把管家拖到中间,也不管他如何告饶,当堂劈里啪啦打了起来,刑部的棍棒那里是好受的,又因晓得白樘的意义用心要立威,顿时那臀上已经红了一片,排泄血来。
曹墨惊诧,发展一步,继而面露悲戚之色,顿足摇首:“天啊天啊,这又是如何回事?他们两个如何会……”
白樘道:“也是奇了,夏秀珠跟曹白私奔,这晴儿既然是晓得的,如何却没跟他们一块儿去?反留下来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