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皱眉,却也晓得跟这些人说话无用,当下只道:“多谢奉告,但是谢二之死,清楚跟我们没有干系,既然县官有令,天然不敢不从,只望两位看在秦捕头面上,一起且不要难堪我陈叔跟青姐姐才好。”
捕快皱了皱眉,道:“也罢,可知他家在那边?”
现在有人见陈叔来到,便忙说:“好了,素闲庄的陈管家来了。”
陈叔靠前,勉强又看了几眼,点头道:“不错,恰是谢二爷。”
两人传闻秦晨之名,自是承诺,云鬟又对陈叔道:“陈叔不必惶恐,见了县官,只照实说就是了,有道是有理走遍天下,在理寸步难行,谢二欺讹我们在先,他自溺水死了,跟我们何干。”
陈叔却说不上来,只道:“他并没细心申明,只不过他有个火伴,叫做老程的,如果找到了能够再问。”
当下一行人才又回到素闲庄,陈叔起初打发众庄客自行散去,进了庄子后,顾不上问究竟,云鬟便被奶母抱了出来顾问。
云鬟见他说话客气了很多,便问道:“到底谁是被告?”
陈叔心中未免惊骇,便问道:“不知、不知他是如何死的?”
且说陈叔前去认尸,到了地头,公然见那白杨树林子边儿上,围着一群人。
那几个兵士说完,便都转头看望旁侧不远处——现在电闪雷鸣当中,照出一座高高地墓碑直立,上头的“显妣考某某某某君之墓”等,清楚光鲜。
恰那仵作把尸身看了个大抵,道:“口中有些泥沙,手上有划痕,腹有涨水,看来像是溺水而死。”
云鬟还想问青玫些话,见状只得作罢,瞬息用了饭,正欲回房,俄然见小丫头露水儿一起飞跑出去,有些惶恐失措说道:“大蜜斯,不好了,外头有人来找陈叔,说是葫芦河拐角处捞上一小我来,看模样,恰是先前来庄上的谢二少爷!”
众官兵心头一松,齐齐应诺,便从坟堆中往外而行,又有人笑道:“倒也不负我们在这儿埋伏了半夜,今早晨所见的这场好热烈,竟是令媛不换呢。”
倘若再叫人去告诉陈叔,也一定逼真,反迟误了他们的搜索,是以云鬟不吝亲身偷跑出庄子,公然在此处给她找到了靠近绝境的青玫。
一名捕头回身,问陈叔道:“你可认得此人?有人说这是先前去过素闲庄几次的谢二,是外埠人,你认一认到底是不是?”
云鬟听到这里,才承诺了一声,又道:“我想去看看青姐。”
本来并不算长的路程,却到底又走了两刻钟,黑暗中才瞥见昏黄的灯笼火把光,本来是陈叔同众庄客赶了来,青玫大呼两声,风雨中世人闻声呼喝,忙都堆积起来。
云鬟上前拦住:“姐姐不要乱动,感觉好些了么?”见青玫还是脸儿微白,毕竟昨早晨那场惊吓非划一闲,对任何女子来讲皆是恶梦普通。
云鬟听陈叔说了详细,略一揣摩,心想昨早晨她扮鬼将谢二吓得逃之夭夭,当时他连滚带爬而去,模糊跌了几次,那条路恰是葫芦河堤上,只怕是黑夜看不清路,加上雨落脚滑,此人又是吃惊心慌,故而出错跌入河中,也是有的。
公然,大夫言说是受了凉,开了几幅药剂,叫熬了汤药吃两副。
次日,云鬟起家,正欲去瞧青玫,乳母进门来,因说:“青玫病了,多数是昨儿淋了雨着凉了,凤哥儿别畴昔,免得染了病气。”说着,便拉了云鬟去吃早餐,又看的紧紧地,不叫她离身儿。
走近了看,见中间躺着一具尸身,——被水流冲刷的衣衫不整,头发乱散,脸颊手臂上有些擦痕,双眸圆睁,虽死而恶相不改,公然恰是谢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