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皱了皱眉,道:“也罢,可知他家在那边?”
青玫正靠在床边发怔,见云鬟来了,忙要翻身下地。
现在听云鬟说了,青玫心不足悸道:“想不到这谢二爷,竟是那样禽面兽心的。”
微光之下,陈叔猛地瞥见云鬟在青玫怀中,惊得目瞪口呆,忙抢上跟前儿,道:“小主子如何……”顺势把云鬟接了过来。
云鬟沉默入迷,只挥挥手令露水去了。
众兵士面面相觑,只得领命。
云鬟惊问:“你可并未听错?”
这实在是个极大的讹夺之处——细细想来,倘若尸身落水,风雨之下,顺着上游而下,因而在这拐角处停顿,天然是有的。
云鬟听陈叔说了详细,略一揣摩,心想昨早晨她扮鬼将谢二吓得逃之夭夭,当时他连滚带爬而去,模糊跌了几次,那条路恰是葫芦河堤上,只怕是黑夜看不清路,加上雨落脚滑,此人又是吃惊心慌,故而出错跌入河中,也是有的。
走近了看,见中间躺着一具尸身,——被水流冲刷的衣衫不整,头发乱散,脸颊手臂上有些擦痕,双眸圆睁,虽死而恶相不改,公然恰是谢二。
几个官兵却都习觉得常,又因方才看了那一场“好戏”,有人乃至面上带笑,都等赵六示下。
云鬟跟青玫面面相觑,不知产生何事,却见门口上人影一晃,竟是一名公差闪身进内,瞧见青玫,便喝道:“你就是谢青玫?”
云鬟转头,黑暗中看不清青玫的脸,却感受她紧紧地搂着本身,重往前而去。
是以云鬟只要息事宁人:“并没甚么,我是怕青姐遇见歹人罢了,现在她没事儿,就万事大吉了。”
本来并不算长的路程,却到底又走了两刻钟,黑暗中才瞥见昏黄的灯笼火把光,本来是陈叔同众庄客赶了来,青玫大呼两声,风雨中世人闻声呼喝,忙都堆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