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晨错愕,心底一转,并不焦急答复:“大人问这个做甚么呢?”
隔了会儿,黄诚才道:“你……跟素闲庄阿谁小丫头非常熟悉么?”
秦晨因是捕头,并非无干人等,故而也在侧旁听,听罢又惊又气,道:“如许说来,得亏凤哥儿机警,不然的话,那夜死的指不定是谁呢,这杀千刀囚攮的!”
次日,黄知县当堂宣判,为保全青玫,并未曾提谢二老程企图强/奸之事,只说谢二被老程所吓,出错落水而死,现在老程已然招认不讳,加上张奎的供词,洗脱了素闲庄的怀疑,青玫亦无罪开释。
他们实在走投无路,可又不肯等闲舍手,老程便劝谢二道:“有道是‘解铃仍需系令人’,当初就是为了素闲庄那丫头,才被人追狗似的追缉,现在我们不如再回庄上,那丫头毕竟年幼,二爷装装不幸,受些委曲,她一定不会不转意转意。”
老程一惊,结结巴巴道:“我、我本也不知他们如此暴虐……只看到二爷尸身后才……”说到这里,俄然叫苦:倘若如此,那他又如何还劝谢二不要去跟青玫“相会”呢,岂不是公然自相冲突了。
自从被云鬟上堂搅局,老程心中便始终忐忑,他本是老奸大奸之人,但是平生第一次,却顾忌起一个孩子来,特别想到云鬟冷冷酷淡的神情,的确让贰心底仿佛有阵阵北风吹过,极是不安。
黄知县还是不动声色:“闲话休提。先前你说,那青玫丫头成心勾引谢二,但是不是?”
青玫说罢,垂泪道:“故而在人前的时候,并不敢说出真相,固然未曾失了明净,但毕竟传了出去,是说不明的……还求大人宽恕垂怜。”说着,便俯身叩首。
秦晨笑道:“当时正赶上谢二行凶,厥后又因他们逃了,忙着缉拿,且还要搜索那些逃犯,那里另故意机呢,便把此事忘了。”
就在黄知县鉴定此案以后,过午,忽地有两人来至县衙,言明要见知县大人。
秦晨目瞪口呆:“大人……这工夫儿审案?”
老程面如土色:“小人……”
这几日连番亏损,谢二也有些悔怨当初在素闲庄操之过急了,未曾演的详细……在老程劝说之下,两人便往素闲庄来,谁知半路上,正都雅见青玫孤身一人走来。
老程看着主簿跟秦晨都在场,便道:“大人,莫非是夜审?”
两个捕快大笑,推推搡搡地去了,秦晨便跟着那小厮进内衙相见。
底下早有陈叔、来福等世人来听审,见如许判词,均都欢乐非常。
独黄知县神采如常,只把主簿誊写的供词看了一遍,见无误,便又命人将老程带来。
黄知县见老程看完了,便笑道:“张奎供状上写了然你们想要篡取素闲庄的财产,你更是调拨谢二,让他先强/奸青玫,后卖掉凤哥儿,这些话莫非都是假的?”
黄知县嘲笑道:“且你说事发当晚你在堆栈,但是据本官所知,因秦捕头要缉捕你们,本县内统统堆栈几近都贴有你们的形貌影图,更无一家敢收留,你到底住在哪家堆栈,你尽管说来……本县可传人来对证。”
当时已经落雨,电闪雷鸣,路滑难走,老程眼神不佳,正俯身认路,却瞥见劈面谢二从长堤上摇扭捏摆而来。
现在天气已晚,外头黑黢黢地,室内自不必提,但是却并未掌灯。
老程只当他遂了情意,便先笑了几声,抬起家来,才要叫“二爷”,谁知谢二怪叫一声,身子趔趄今后发展,竟直跌出去,滚了几滚,便坠入了葫芦河中。
来至书房,那小厮拍门道:“大人,秦捕头来了。”
老程略踌躇:“我是听二爷说过一句。”
一句话冲口说出,书房内世人面面相觑,老程瞠目结舌,但是现在要矢口否定也是晚了,当下只得低头沮丧,便将整件事说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