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欢然忙道:“姨母如何胡涂了,此事不是考证是那碧纹假扮幽灵、用心恐吓人的么?如何又说?”
罗氏因见她问了这句,心中却也猜忌会不会此事已经传到了崔老夫人耳中,正要探听,俄然一阵风来,竟把旁侧的窗扇吹开了。
正骇然魂飞,顾芍走到窗前,探头往外看了看,才将窗户悄悄地掩上。
罗氏骇的灵魂都飘零起来,想叫住顾芍,嗓子却已经哑了。
两人各自上马,季欢然却又想起崔承跟顾芍的事来,因问清辉道:“有些怪,为何太子跟阿鬟不肯意结这门亲?”
当即世人领命出门,先悄无声气地将院门关了,然后那嬷嬷领着几个小丫头,只说是夫人丢了一样东西,便从各房内一一翻检畴昔。
罗氏缓缓点头道:“那碧纹……至今尚未找到,但是昨早晨,我又见到那幽灵了。”
顾芍含笑道:“我本想明儿再来,是老太太传闻奶奶身上不好,特叫我过来看的,还说让奶奶放心养着,不消焦急畴昔。”
罗氏脑中轰然响动,万念乱飞,满心骇恸,只瞥见顾芍体贴相问,嘴唇开合,却听不见她说甚么,也再说不出一个字。
顾芍神采如常,温声道:“也算是开春了,倒还是如许冷,奶奶晚间可还要多加一床被子。”
罗氏眼中噙泪,道:“这一次,却跟先前两回都分歧……”
清辉道:“服侍的丫头们莫非都不知详细?”
季欢然心想:倘若真的是有人图谋不轨,这仓促间又如何藏身,又或者是丫头们忙着救护罗氏,竟忽视别处,也是有的。
季欢然束手无策,忽觉清辉拉了拉自个儿的衣袖,当即忙跟着他走了出来。
罗氏直了眼,眼睁睁看着顾芍回到身边。
罗氏想到“谢氏幽灵”一节,甚是难以开口。
清辉问道:“如果她所为,倒是为了甚么?”
你当季欢然要请的人是谁?公然并非别人,恰是白清辉。
罗氏共几个丫头陪着,那些丫头们无事,便提及碧纹的事,有人便猜想碧纹必定是偷偷地逃脱等话。
罗氏涩声问:“你、你莫非……”
崔印虽才知此事,听罗氏哭诉说罢,却道:“不能。我晓得小谢,她……”说了这句,面露愧色,低下头去。
罗氏点头道:“老太太向来是最体恤小辈儿的。我也没甚么大碍了。”
罗氏见她如此美意,想到崔承对她本也故意,倒是要棒打鸳鸯,心中也觉着对她不住,便勉强打起精力,同她闲话。
顾芍打量了会子,问道:“只是为甚么传闻屋里头少了个丫头?”
清辉想了会儿道:“昨儿可有甚么非常?或者……有无其别人来过?”
他转到罗氏所指的屏风之前,仔细心细看了一回,见乃是一面檀木雕镂的花鸟屏风,并无非常,因转到旁侧复打量。
季欢然心中揣测,在屏风以后打量半晌,——他毕竟是个久经刑案的人,眼神明利,心细灵敏,略站了会儿,便发明一点非常。
季欢然点头:“但如果真,此人能来无影去无踪,瞒过院落高低人等,却实在叫人惊心了。”
清辉皱眉,便对婆子道:“这碧纹丫头不在院子里?”
季欢然见问,干笑了声,低下头去。
清辉道:“这就是你在屏风后发明之物?又有甚么独特之处?”
清辉从旁看着,问道:“如何不见承儿?”
这下两人都惊怔住了,唯独清辉还是面无神采。
本来季欢然觉得追出了一个碧纹,是夜崔侯府又自会防备,当然无事,谁知次日一早儿,便有侯府的人来催请。
清辉同季欢然见时候不早,便临时告别,临行又叮咛罗氏夜间仍需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