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竟一个箭步跃上楼,又冲到雕栏旁往下看去,
这会儿沈老爷其他几个保护也忙追上来劝止,现场一片兵荒马乱。
云鬟听这话说的颇奥妙,随口问道:“要如何才算入戏?”
云鬟在旁察言观色,只觉着他的语气非常不善,不由暗中焦心。
沈老爷大惊,爬起来仓猝又看,却正都雅见宋先生捏住另一名保护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那保护头一歪……
掌柜呆问:“往白马寺的路不是堵住了?两位如何过来的?”
陈叔悄悄道:“凤哥儿,我亲跟着看的,委实找的细心,只怕不在这堆栈内。”
房中杀人,夜晚惊魂,宋先生沾水的靴子,以及堆栈表里都找不到的尸身……
云鬟转头看了一眼宋先生,然后伸手畴昔,握住那旦角儿凤冠底下垫着的一块儿红绸,用力一扯。
店小二在旁看的细心,早已经厉声尖叫起来:“是姚三儿!是姚三儿!”
薛君生道:“你只瞧……比如白娘子的手指行动,以及眉眼神采……你便能看出她是不是用心,你的心若能随之而动,就算是入戏,也就算是她演得好了。”
云鬟道:“不必担忧,我去外头走一走。”
沈老爷正因路程受阻,百无聊赖的,恨不得找一件事儿来做一做呢,闻言天然乐得闹腾。
两人随之转头,公然见宋先生也背了个小小承担出来,因对沈老爷笑道:“天然了,我也是佛心虔诚,见沈老爷要‘上路’,就也……跟着一块儿。”
而对薛君生而言,跟云鬟了解到现在,这还是她初次如此镇静,即使昨夜经历那骇人景象,她兀自一派平静自如,现在倒是如此。
正在这时,云鬟听得中间的门扇悄悄一响,竟是宋先生又开门走了出来。
正沈老爷也闻声了,因不看戏,竟跳起来嚷说:“早说不就好了么,老爷便不在这儿担搁了!”当下叫仆人丫头们搬行李,便要往白马寺去。
云鬟闭上双眼,僧帽,戏装,盔甲……以及那不翼而飞的尸身……
现在楼下,沈老爷跟几个夙起的客人正三三两两坐着看戏,楼梯口处亦是空无一人。
云鬟在楼上,只见他目光几次地往楼下瞥去,但是上面却并无任何人呈现。
云鬟道:“薛哥哥。”
特别是想到薛君生身负绝佳天赋,却差点儿被此人毁了……
沈老爷瞪眼看云鬟,宋先生也凝睇着她,端看她到底如何。
云鬟听他声音带哑,心头一紧,忙道:“且别作声。”当下扶着薛君生渐渐地上了楼。
宋先生打量她的神采,蓦地停口,目光变幻了会儿,才说:“你既然想找那尸身,那就找好了,掘地三尺都使得,你若真的能找到,我就心折口服。”
――这一刻,心底俄然极其利落,云鬟好整以暇地看着宋先生,唇边挑着一抹笑意:她终究做到了,不管这恶人再如何奸猾,她也并没有输给他!
宋先生眉峰一皱,握在腰后的手蓦地握的紧了紧,却仍不动,道:“你倒是有恃无恐,看不出,你如许的小丫头,竟有那样的妙手……”
云鬟在举手扯落红绸之时,双眸所看,却并不是这尸身,而是在门口以外的宋先生。
这会儿薛君生也走到云鬟身边儿,正体贴肠看着她。
那素衣劲装的白素贞手持双剑,便忿忿唱道:“堪笑你秃驴无道,向吾行舌鼓唇摇。却便似悬河众多云霄,是以上赶灵山到霄台费牙敲,任你活如来将他板倒……”一头的珠翠绒球乱摇乱滚,白衣挥动,又苦楚又激愤。
君生听得清楚,却不解其意,而云鬟叫罢,火线宋先生神采微变,行动竟慢了一慢。只不过等了会儿,并没有甚么人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