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手里的药盏便被棠辞夺了去，一饮而尽。
“是啊，我晓得，我怎会不晓得？”柔珂自嘲似的耻笑一声，“当年云州布政使一份邸报传到都城不知使多少人高枕无忧，他们只在乎太子死没死，未曾在乎你和含山，我若与他们普通，早该耗费了民气。十二年，不但常盘桓于云州，十三个州府我那里没去过？你不是令我撒纸钱喂河伯么，又安知我没做过这很多事？如何，本日河伯显灵了，将你送到了我面前，你张嘴便要我将你视作陌生人？纸钱和贡品十足还我，连带你们唐家欠我的债一道还了，我自是甚么都应你！”
还能嘴硬，另有力量嘴硬，便是伤口疼也令你好好疼着！
为她抚顺脊背，又为她擦拭嘴角的药痕，柔珂手里握着药盏仍旧冷着张脸：“棠大人这么大的人了，莫非喝药还得哄的？”
永嘉孩子心性，赶紧迈开两条小短腿循声跑去，柔珂扶额轻叹了一声，也紧跟了去。
“……那你还在此何为？”棠辞内心一如既往盘算了主张要将柔珂狠狠推走，重又安安稳稳地趴回软榻上，眼皮抬也没抬，非常做出了一番拒人于千里以外的姿势。
绞动手指沉吟了少顷，棠辞内心很憋屈，下定决计要为本身昭雪，因而踟躇道：“我……我早与你解释过的，你怎地不听？当时是虎头与霜雪生了一窝猫崽子，我听猫儿房的内侍说了，本身却不敢去看，便将你拉去了，岂知……岂知那处所另有……另有那种用处……”
喝药今后愁眉苦脸的模样与幼时当真别无二致，柔珂浅浅一笑，放下药盏，又自铜盆里扭了匹手巾，悄悄拍开棠辞想要推让的手，为她擦拭满额的盗汗：“归去？归去何为？我如许不知检点的女人正该和棠大人这般见色起性的登徒荡子巫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