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年玉怔愣了半晌，才轻声软语款款笑着道：“并无大碍，当时看着吓人罢了，也不过蹭破了些皮。”
沈栖哪清楚是甚么故事，正一脸犯难的时候，那裴娆不阴不阳的添了一句道：“你昨日不是还说在云州的时候听过很多戏剧平话吗？”
这薛老夫人是老夫人娘家的长嫂，长居江南，这回带着远亲孙女薛年玉过来小住。沈栖也不知她这身子的原主是不是那里获咎了这位“和顺娴淑”的薛女人，上回一照面就摆了本身一道。她吃了暗亏，天然今后见了她就要绕路。恰好这会薛年玉凑了上来，一掌控了她的手，腔调轻柔的说道：“娆mm她们几个都在兰香水榭玩，我们也一块畴昔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水榭。老国公和老夫人伉俪鹣鲽情深，这一脉就只要两房裴林和裴礼两个儿子，都是嫡子。再底下又共有四位女人，六女人裴娆，七女人裴姗都已经在里头了。
沈栖真是不测，可转念一想她这温良有害的面孔下指不定还藏着算计心机，遂一脸痴钝的回道：“不是说……也不必然要大家都交诗上去吗？我想着我总归写不出甚么好东西来，干脆不去凑那热烈了。”
这话刺得裴娆不痛快了，皱了眉头起来，“薛姐姐早弄到了试题，要不是她要让你们一块来，我才不想跟你们说这事。”
“栖表姐，我们这边来发言。”裴姍拉着沈栖去到窗子边上，浑然不在乎裴娆那边传来的怒意。她本年不过十一岁，着半臂短襦配丁香纱罗裙，腰间悬着翠绿快意结丝绦，更显活波美丽。“上回说到阿谁小燕回台上唱戏叫人砸了场子……”
薛年玉过来亲亲热热的环起沈栖的手臂，“我们一块来揣摩写甚么，有福共享才不枉我们的姐妹交谊。”她从腰间荷袋中取出小纸卷，展开了摊在长案上看——上头写了“月影”两个字。
楚氏正端着茶，呷了辩才搁下来，转过甚去对老夫人说：“那也是薛老夫人教养得好。”
书院里每五日放一回假，如果凑上节日就再歇一日。因着中秋，沈栖可贵连歇上两日，早上赖在床上被奉灯催了四五回才不甘心的起家。
劈面就闻见带着甜味的桂花香，转进里间，老夫人正坐在长塌上谈笑，四周或坐或站了一圈人。
裴娆腻烦她这二房的庶妹叽歪个不断，“这是薛姐姐花了好大工夫才气从内监手里头买来的，你们来不来？”
裴姍脸上微微绯红了起来，撅着嘴道：“姐姐不说，薛姐姐不说，母亲又如何晓得？”这话也算是软绵绵的回击了裴娆。
裴姗年纪小也几分动心，看了看沈栖，又问：“真是早晨弄月时贤人要出的诗题？”
沈栖还没开口，另一人就嘲笑着哼了声，“甚么故事就能挠得五妹你早晨睡不着觉？说出如许轻浮的话，也不怕二婶骂你。”说话的不是裴娆还能是谁，此时正皱着脸显出一丝烦躁。
裴娆一见到就抱怨起来，“如何年年都是跟‘月’字有关的！就算是我肚子里头再有多少好诗也不经住年年都来一样的呀！”
眼看着快到晌午了，奉灯见她还在磨蹭，都忍不住哭出来了。“女人快些吧，大夫人那已经令人来催了两回了。”
裴娆跟她同窗了一个月，最清楚沈栖多少斤两，对着薛年玉点头道：“那倒不成能，她是有自知之明不肯露丑。不要就算了，薛姐姐别管了，随她去。”
“嗯……”沈栖托腮想了想，“那我新讲个东海鲛人的故事。”
沈栖真是……要来脾气了，如何这都能怪到本身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