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飞龙本就是一颗弃子,他的存亡早已必定了,不管李宏文会不会交出那件东西,李三辛都会遵循千户大人的号令,在凤台县当场处决李宏文。不过李宏文毕竟是端庄科甲出身的堂堂县令,就算是青鸾卫杀人,也要有一个遮挡,周飞龙便是这个遮挡。
方才一番比武,两人可谓是势均力敌,一时候,谁也没有冒然脱手,而是堕入到对峙当中。
一样的“细虎刀”,一样的剑气,不过是一横一竖。
便在这时,李三辛袖间有一抹青芒一闪而逝。
李三辛终究按住腰间的细虎刀的刀柄,来不及回身,也来不及拔刀,直接将带着刀鞘的“细虎刀”负在后心位置,挡下了这从背厥后的凌厉一刀。
李三辛轻描淡写地扣住腰间的青铜虎头。
李三辛嘴角翘了翘:“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如果你想救人,那我只能说你来晚了,就不要白搭工夫了。”
齐玄素面无神采地将“细虎刀”从右手交到了左手。
就在这擦肩而过的刹时,齐玄素的刀锋在李三辛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李三辛则是一刀掠过齐玄素握刀的手腕,固然只是伤及皮肉,但也足以让齐玄素运刀遭到影响。
青芒流转之间腾跃不定,几次闪动以后,再次激射向齐玄素。
刚才那一刻,齐玄素几近是在鬼门关四周盘桓了一次,只是没有迈过门槛罢了。
待到两人重新站定,李三辛看了眼手臂上的伤口,神采阴沉。
齐玄素将手中长刀一横。
齐玄素手中“细虎刀”与李三辛的“细虎刀”相触,在一刹时以肉眼难见的频次颤抖九次,分作九次将李三辛的刀势化解,乃至还不足力反攻。
以是李三辛才会让周飞龙一人送命。
他若不死,又如何堵住别人的嘴?
这一刻,天井内正在下落的雨点刹时悉数碎裂,变成一团茫茫白雾,落在空中上,激射在两旁的廊柱上,留下一片细精密密如针孔的坑洼小洞。
前行当中的齐玄素仍旧是涓滴不退,手中“细虎刀”上的剑气突然高涨,然后还是一刀斩去,与这条水龙从正面轰然相撞。
齐玄素并不在乎李宏文的存亡,只是说道:“你们竟敢擅杀一名县令,胆量未免太大了。”
李三辛顺势向前疾步驰驱,从雨檐下分开,一样来到天井的雨幕当中,间隔齐玄素只剩下不过十步之遥,然后猛地回身,反手握刀,磕开那把一向紧随在本身身后的“细虎刀”。
幸亏齐玄素此次已是有了防备,在千钧一发之际,横刀一挡,险之又险地将青芒格开。
下一刻,整条水龙完整崩溃,无数水花猛地溅射开来,好似莲塘莲花齐齐绽放。
真气回荡于四周,使得异化着充分气机的雨水在两人之间的间隔上狼籍纷飞,划出一道道清澈水线,落地以后,又使得空中上呈现了很多藐小沟壑,
用周飞龙的性命来洗脱青鸾卫的怀疑。
竟然是飞剑。
李三辛在后退的同时,手中“细虎刀”顺势扫出一个弯月弧度,刀身上一样闪现丝丝缕缕的剑气,直斩齐玄素的头颅。
面对这一刀,李三辛也不得不出刀了。
下一刻,齐玄素再次出刀,身随刀走,使得这一刀的气势格外充分,便是李三辛也没有直面这道锋芒,而是碎步疾走,在顷刻之间与前冲的齐玄素错身而过。
宽不过寸许,长不过一指,周身有青色剑气缭绕。
说到这里,李三辛瞥了眼已经变成一滩烂泥的周飞龙头颅,皮笑肉不笑道:“汝老婆吾养之,汝勿虑也。”
仿佛是一条青色小蛇盘起家躯蓄力以后激射而出。
“细虎刀”从李三辛的上方掠过以后,李三辛方才直起家子,却见齐玄素右臂做出了一个扯引回拉的行动,然后那柄“细虎刀”在真气的牵引之下,竟是又在李三辛身后强行转出一个浑圆弧度,好似燕子绕梁回旋,再次直刺李三辛的后心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