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厅修建得极其宽广,包容百余人也不显拥堵,一人十个承平钱,那就是一千承平钱。可账不是这么算的,前面位置的代价更贵,第一排只怕要上百承平钱,如此算下来,这一场诗会的支出就达近万承平钱。
出乎齐玄素的料想以外,张月鹿竟然能认个大抵,这可真是奇也怪哉。
齐玄素也有话说:“可否从万象道宫顺利毕业,首要考火器应用、兵刃暗器、拳脚身法、天文地理、练气打坐、画符写箓、古文读写、草药辨识、经史子集,唯独不考作诗。”
齐玄素与张月鹿对视一眼,各自取出十个承平钱放在托盘中。
齐玄素问道:“李家很有钱吗?”
齐玄素有些明白张月鹿为何心心念念对行院这般猎奇了,他竟是也被勾起了猎奇心,不由问道:“如何评比花魁?”
张月鹿答复道:“详细如何评比花魁,实在非常简朴。花魁不管名誉如何之大,毕竟是要赢利的。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们两个要分出凹凸,打上一架就行,评比花魁倒是不可,所谓各花入各眼,有人喜好牡丹,有人偏疼莲花,没法同一,才情也是如此,难分高低,以是评比花魁,便看各路恩客们的手腕。有诗云:‘五陵幼年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女人们各展才艺,到最后哪位女人收到的‘缠头’最多,那她便是本届花魁。输了的人也只能伏输,毕竟是真金白银的较量,很难在背后弄鬼。”
张月鹿解释道:“你是错把红牌女人当作是花魁了。所谓花魁,是这行女子中的魁首,就像江湖中人评比坐次,可不是你说你是天下第一那就是天下第一了,得让天下都承认才行。青楼女子也是如此,不是哪个行院本身评比一番就行,那种最多只能叫‘头牌’,还不能称之为花魁,要很多家一等行院结合起来,将各家的‘头牌’们都堆积到一起,从当选出一名才貌双全的女子,方能以‘花魁’二字称之。”
张月鹿道:“我曾听我爹提及过金陵府评比花魁的盛况,各大行院的头牌女子皆是盛装打扮,争奇斗艳,各自支撑她们的繁华公子、士绅才子,也都有钱出钱有力着力,浩繁行院张灯结彩,不知喝去多少美酒,不知吟出多少诗篇,也不知花去多少承平钱,彻夜达旦。”
张月鹿环顾四周,没见到甚么短长人物,都是些墨客士子,便有些无趣:“可惜没赶上花魁评比的盛事,只是个诗会。”
张月鹿道:“当然是见地花魁。”
此时花厅中并无别人,齐玄素侧目向张月鹿望去,张月鹿一脸云淡风轻,以折扇悄悄拍打掌心,四下张望,倒像是一名真正地大族公子。
仆人这才面露笑容,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这还仅仅是李家庞大财产的冰山一角,除了海贸以外,李家还涉足了瓷器、茶叶、药材、黄金、丝绸、当铺、钱庄、火器、船舶、木料、钢铁、煤炭、行院、戏园等财产。乃至于世人都说外洋三山不是甚么蓬莱、瀛洲、方丈,而是李家的金山、银山、宝穴。
不一会儿便有戴着绿头巾地仆人给两人上茶,然后也不走,就端着托盘站在中间,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人。
仆人愣了一下,明显很少碰到这般“直白”的客人,不过还是答复道:“最后一排,每人十个承平钱。每进步一排,多加十个承平钱。”
齐玄素又问道:“李家大富与玄圣有关?”
便在两人说话时,又连续有些人出去,三三两两地坐在花厅各处。
由此看来,李家的确是生财有道,向来不会做亏蚀的买卖。不管花了多少承平钱捧红这位李女人,都会一分一厘地从她身上赚返来。
“那也不会。”张月鹿点头道。
齐玄素道:“若真是花魁盛事,只怕就不是十个承平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