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娇儿见机忙递上纱袍,要服侍刘承彩换衣服,念奴儿则道:“夫人见天热,特地让厨房给老爷备了清风饭,放冰池里镇着呢,奴婢立即就去取来。”
裴夫人惊奇隧道:“这到底是如何了?谁惹您不欢畅了?说给我听,我去帮您出气!”何家从刘家搬东西那么大动静,早就从坊间传到官署里去了,她实在是晓得。只是她本日来这件事,就得装着不晓得引出戚夫人话来才好。
刘承彩心头鬼火一头一头地往上拱,咬着牙缩着肚子好轻易才把火气吞下去,忍气吞声地将袖子擦了脸上唾沫,顿脚道:“又如何了?”
戚夫人淡淡地请她坐下,先问了家里人好,方问起她来意。
正自策画间,就听内里来报:“舅夫人来了。”倒是她娘家兄弟妇妇裴夫人来访。戚夫人正心烦意乱间,就有些毛毛躁躁,烦道:“天都要黑了,她这个时候来做甚么?”却又不能不见,只能是任着念娇儿服侍好衣服发饰,方才懒懒地迎了出去。
刘承彩心中早有计算,偏用心让她急:“事已至此,你待要如何?”何家吃了秤砣铁了心,难不成他能上门去把那病秧子抢返来不成?只要何家肯把那东西拿出来,又不要他还钱,那就大善,今后他就不信何家敢和他这三品大员对着干!至于郡主,刘畅不是喜好么?郡主有宠,比有些真正公主还要受宠些,她真要嫁给刘畅,也不是甚么大事,又不是不能生,怎会断了香火?
刘承彩本来内心有些烦躁想骂人,刚挣起就看到念娇儿脸颊上那层如同凌晨花瓣上露水细汗,另有红润饱满嘴唇和乌黑脖颈,碧绿抹胸……因而忽如三伏天里被一阵冷风吹过,满身燥意都消逝无踪。也不说话,就翘着腿给念娇儿脱,乃至用心勾着脚脖子,叫她脱不掉。
刘承彩大为败兴,抬起脚来冲着念娇儿当胸一脚,骂道:“你个吃闲饭蠢东西!脱个靴子都脱不好!服侍你们夫人倒上心,我就不是你仆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