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板明天请我们来不知为何事?”
“甲午之败皆因李鸿章无能,李鸿章丧权辱国。”冯监生还是不平气。
“甲午之败,不是兴洋务而败,而是举洋务未到实处而败。日本自明治维新后发奋图强,君臣一心,国事大有可为,然我国朝争层出不穷,政以贿成,如此几次折腾,天然不如日本,此其一也;日本创办厂矿多由贩子、乡绅所办,不似我都城是官办或官督商办,前者能够厉行节俭、赢利颇丰,而后者则浪费华侈,更兼大小官员贪污舞弊,所办企业无一不亏空,徒糜款项罢了,此其二也;日本广推文明野蛮,极力学习西国文明科技,日皇乃嫡亲身吃西餐以作榜样,我朝虽也学西方,但刚强于‘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朝野高低除少数有识之士外,均泥古不化,仍然视西方科学为奇技淫巧,所学三十年仍然缠足不前,此其三也;日皇为创办水兵,决然将三餐省为两顿,大小臣民纷繁仿效、捐助军费,然圣母皇太后万寿庆典耗银数千万,更甚者调用水兵军费兴建颐和园,此其四也。如此这般另有很多,大清安得不败?时竹远居外洋,但一日未敢忘国事!”
“高论,高论!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我敬复活一杯。”沈麒昌震惊不已,这个后生竟然有此见地,莫非本身真的老了。
“啊!”世人一听有些惊骇,义兵在他们眼里无异于张牙舞爪的怪兽,但既然沈麒昌如此气定神闲,他们也便发作,以免失了身份。
“复活这么说便见外了,你们活捉马三爷,荡清四周匪患,全镇百姓均感激不尽。沈某敬各位豪杰一杯。”沈麒昌重视到了秦时竹的眼神,眉头微微一皱,却又像没事似地端起了酒杯。
“诸位远来辛苦,台端光临,舍间蓬荜生辉!”沈麒昌先将其他人先容一番,除了些没营养的久仰外,就是拱手请安了。
“好一个胸怀天下、顾恋百姓,有志气!不知复活以为天下大事如何?”沈麒昌出题了。
“这话倒是真相。不过镇上托了贤弟的仆人保护也算承平无事,用不着怕他们。”老监生对沈麒昌的力量另有些自傲。
“各位抬爱了,沈某也是为了全镇百姓。明天我约了义兵的首级一叙,叨扰各位作陪。”
少顷,郭文便来通禀客人已快至,世人一起到门外驱逐,远远便瞥见一队人马得得而来。约摸三十余人,为首者神情分歧于众,毫无匪贼痞气,居中者更是星眉剑目、气质儒雅,想必便是那秦时竹了。世人互换了一下眼色,内心皆喝了声彩:“好人物!”
郭田仁认得沈麒昌,下了马便当即先容:“沈老爷别来安好?这位便是义兵秦首级。”
“复活言重喽!”冯监生不觉得然。
“啊!”世人吓了一大跳,连一贯胸有成竹的沈麒昌都这么担忧,其他几个就更不必说。
正闲扯间,沈家蜜斯沈蓉到厅里和世人见礼。沈麒昌膝下唯有此女,佳耦俩视为掌上明珠,更加用心。沈蜜斯不但天生丽质,还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称得上聪明非常。到了二八豆蔻的韶华早有很多人家前来提亲说媒,只可惜沈蓉眼界极高,竟无一人中意,沈家也只好一一婉拒。对女儿年近二十而未嫁沈麒昌倒是不急,他何尝不想找小我中俊彦,不但能担当家业,将来对女儿毕生也有担待,倒是沈夫人经常抱怨。
“干!”大师一饮而尽,两杯酒下肚后秦时竹只感觉喉咙口火辣辣的有些难受,这酒实在是太烈了。
“不知诸位是否传闻过遇罗义兵?”
“说得好,说得好!”沈蓉鼓掌道,“我倒也想向秦先生请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