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随性至此,宁俞这个端庄的男仆人终究看不下去了。某日见到她让个丫环去泡茶做点心削生果,而后就坐在阁楼二楼的桌前翘着腿喜滋滋边吃边看着他,宁俞忍不住道,“夫人既然嫁给我,是不是也该给为夫倒杯茶?而不是当着为夫的面这副德行?”
“那兔妖年幼无知,被那树妖利用,化身为一妙龄女子,不巧,被暗里出游的陛下瞧见了。”纸鸢大惊,那小白球是个男娃,竟然变女身,如果修为够了,像是那少司命,这么变变也无关紧急,但就她见过的那次,那小白球那点子修为,乱了命格,保不准就变不返来了...再说,如果变成女身,受影响看上了男人,这罪恶可就大了。啧啧,这树妖的癖好实在有些特别。宁俞见她这个模样,又道,“机会恰到好处,想来不过是为了依托那小兔妖靠近天子,走修行的捷径。”
这事说来还要倒归去说那蛇妖青芒。青芒本带这个兔妖在城南定居,而后青芒送走了兔妖。未曾想那只小兔子运气不好,眼神儿也不好使,碰到个了不得的树妖。不巧,这个树妖一向对青芒在京师的职位耿耿于怀,怎奈修为不如人家,年纪也不如青芒。故,一向不敢出去胡作非为,直到发明青芒没了气味,这位树妖便拎着小兔子走了。
宁俞手里的瓷杯清脆碰撞在书桌上,一脸冷酷,像是平复了表情才抬眼看向一脸朴拙的纸鸢,非常无法,“如果夫人不嫌弃,为夫也能够化作女身,夫人感觉如何?”
连续着几日,纸鸢都呆在国师府邸,要么跟着宁俞学学问字,要么到处漫步体味府邸的环境。固然被唤作夫人不太对劲,但见到的丫环下人无不恭恭敬敬的态度让纸鸢非常满足。乃至于纸鸢感觉,当个名头上的夫人,比当个山鬼舒坦,吃穿用度都有人备好,还能随便使唤。
纸鸢长长哦了一声,看来这宁俞真受宠,天子如此信赖他,怪不得送的花盆都贵的能买屋子。“以是,国师你是要我如何做?你是要如何禁止?”
“没有的话,等我吃完这盘点心再问问。”
宁俞噙着笑,只道,“夫人所言极是。不过还好陛下向来慎重,之前城南有妖之事便闹得沸沸扬扬,陛下警戒,便提早回宫,将这事告诉给了我。让我无事前去瞧瞧那女子是甚么来头。”
纸鸢懂了,她这是被仆人家嫌弃了,可这么久的确也没事做,识字这类需求脑筋的活儿,她实在不在行,“这么说我也的确是有些过分,那国师,克日京师可有甚么妖精出没需求探查的?”
纸鸢一顿,将手里的茶杯放归去,厚脸皮道,“上回我一大早去煮茶,国师你却不睬会,我觉得国师不喜好这个,莫非国师喜好喝茶?”
宁俞不否定,他的确不大爱喝茶,比拟之下,更偏疼山泉水,“喝不喝是我的姿势,煮不煮倒是你的态度,夫人每日白吃白喝,识字没识得几个,使唤丫环倒是学的快。”
纸鸢听得有些茫然,当真是个庞大的干系,好好缕缕思路,在宁俞停顿喝水的间隙,纸鸢谦虚问道,“我听了这些实在不晓得你是要我去做甚么,如果要针对那小白球,我打不过那树妖,如果针对那树妖,我仍然无能为力。何况,你没事也呆在府邸,是如何晓得这些的?”
世俗是多么可骇,就连世俗的妖精都如此可骇。纸鸢打了个颤抖,如许一来,岂不是,要上演一出龙阳之好?!“如果小白球同天子情投意合,此究竟在也无伤风雅,毕竟,小白球化为女身,旁人也不会说三道四。”宁俞眼神俄然有些阴恻恻,瞧的纸鸢莫名有些心虚,“不过毕竟对方是天子,那小白球修为不高,轻易现出本相,这便不好措置。何况那小白球实在敬爱听话,我也实在不忍他被好人所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