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是赵允初,还是灵芸,哪怕他们现在已狼狈不堪,但也都未曾让易风对这些百姓脱手,更别提下杀手了。
行至八两金店门的柳云懿揉了揉鼻子,心道:难不成病了?
赵允初看着狼狈不堪的四人,脸上青白两色瓜代而过,咬着压根子开了口:“易风,先不管其他,你先去寻个清净地让芸儿与我改换衣物安息,凤儿……你且去买些几套衣物返来吧。现在那些人还在街上寻我们,易风轻易被人认出来,你去我还能放心些。”
柳如懿并不晓得国子监是那边所,反问:“国子监又咋了?”
“阿谁小白脸长那么都雅就不是好人!”
起码也得将这些人给安抚住,然后才气再说明净题目。
赵允初回看易风,冷着张腊月流霜的脸,道:“易风,你我情同手足,这些年来,你在我身边向来都经心极力,我当然不会思疑你悲观怠工。只是……以你的武功,那两蟊贼能逼着你逃命?这话,我真的有些不信……并且,你说的被当作贼是甚么……”
彼时赵允初几人躲在一条逼仄的暗巷内,他听着街面上人群如潮流般澎湃的脚步声逐步远去心中就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在本日之前,他是如何都没想过,他会有这么一劫,会有这么糟心的境遇。
“大胆!”
但还好,总之现在这场面也算被灵芸给镇住了,赵允初心中叹了口气,轻咳两声便筹办站到灵芸身边,开口说话。
烂菜、鸡蛋、石子儿、布鞋,最可气的是有人竟端着盆腥臭的洗脚水,瞅准了机会,趁着赵允初四人颠末时对着脑袋就连盆带水的灌了下去!
想到那面庞姣美,临走时还冲他笑的令色氤氲的柳云懿,赵允初心头就是一股焦灼的火焰冲天而起,炙烤得他五脏六腑都模糊生疼。
只是刚一低头,一股刺鼻的酸臭味便迫不及待的冲进了他的鼻腔当中,那味道闻之欲呕,如同在六月天里晒咸鱼,且往上撒醋,那滋味不是其中人,还真是难以言喻。
赵允初抬起了头,细薄而锋利的唇瓣因用力抿紧而导致有些惨白,超脱的脸上有一丝怠倦闪过,但随即抬起的眸子却亮的夺目,似有万丈星屑自眼瞳中落下,此中又有火焰升起。
易风连连叩首,面色惭愧:“公主赎罪,悲观怠工易风是千万不敢的!实是那两蟊贼滑溜得很,手腕繁多,栽赃嫁祸层出不穷!若非我跑得快,仗着轻服从飞檐走壁逃了性命,只怕……只怕现在已被人当贼给抓去了!”
却说这八两金,此人本是扬州城内一名铁匠,开了间小铁匠铺,靠着替官方百姓与江湖后代打些菜刀长剑为生,日子虽苦,但也还过得去。可谁知却获咎了扬州城里的名誉士族,铁匠铺子自是开不下去了,连地契都给人设想夺了去,仅余下个熄了火的炉子。
世人愣了愣,仿佛觉着,也是这么个事理。
固然四人被这些百姓狗撵兔子般追得鸡飞狗跳,仓猝逃窜,但实在他们也并非就端的惊骇身后那些武夫百姓了。仅易风一人,如果他真起了杀心,凭着他强大的武功,那些精通武学的人恐怕没人能在他部下走过一招,这些人对他而言也不算甚么。
柳云懿一巴掌拍在阿婴背上:“如何说话呢,我但是你的掌门大人!”
“是是是,你是掌门,我就江湘派里的一小卒子。”阿婴再次一声长叹:“既然你已筹算好要将这牌子给融了,那我们不如快些。这牌子在我们手里始终是个烫手山芋,指不定甚么时候被人看着就落得个掉脑袋的了局,我可不以为那位公子就这么算了……”
阿嚏――
可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肿胀的脑袋扒开人潮钻了出来,就好似游鱼出水,泥猪出浆,费了老迈的劲儿才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