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了半晌,慢慢道:“昊王是无反心,但若逼得走投无路,定会孤注一掷,暂不去管他,不管他推举的那二人是否合用,我也必得抚植德才兼备者,今后能恪尽所用,翰林大考期近,我已将各府学的荐信细阅过,倒有几个不俗。”
徐泾沉吟道:“太子忌藩王尤以昊王更甚,他文韬武略,兵力强大,且富可敌国,虽无反心,今后对新皇也一定有多忠良。现在太子多次谏言皇上,要求撤藩,若皇上承诺,他继位后不必充恶人,若不允,以他此时胸臆,撤藩削王势在必行。”
“是在鹤鸣楼窗下,买胭脂的阿谁!”徐泾很快反应过来:“只怕有打扫惊蛇之嫌。”
沈泽棠深眸一睐,心中天然晓得,昊王将青年才俊留与他用之含义。
徐泾应诺下来,拐过卧梵刹街,便是宝庆胡同,轿夫行走渐缓渐停,抬眼望去,占了半街的沈府朱门已现。
刘氏叹口气,眉眼略带忧:“周忱父子谁能惹得起?临时非论他位高权重,他身后所倚之人是当今首辅徐炳永,周海因是去老宅子见你出事,不管如何,他们岂会放过你.......那沈大人素不爱揽事,原是委宛回绝的,只因他府里老夫人曾身染恶疾,老爷救治过,现在勉强还小我情罢了!”
肖嬷嬷掀帘迎进,是砚宏房内的丫头,名唤小蝶,走得急了,鬓边汗渍渍的,快言快语道:“四爷让我来传个话,五女人当着大夫人的面,说云姐儿为了你,害起相思病来,大夫人是个多心多意的,指不定要生甚么夭蛾子,你总要谨慎防备着好。”
她俄然想往祠堂烧香礼佛,念几章经去。
“五女人幼年,性子天真软弱,被人三言两语哄迷去心窍,也是道理当中,一时糊了眼罢了。”肖嬷嬷陪笑:“旁人当热烈来看,若夫人也不管不问,还得有谁怜她呢,传闻克日里茶饭不思,或许是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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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棠有更要紧的事交代他,持续道:“你让沈桓亲去一趟甜水胡同的五鸾楼,寻一个眉心有朱砂痣的妓娘,我要自后再无此人。”